枣糕到那女的嘴里,那个女的咬了一口后,那个男又咬了一口。
然后两个人就一人一口吃那个枣糕,旁若无人,两个人的手还紧紧地牵着。
“这么多枣糕,何必一人一口?”我忍不住道。
这也太气人了吧。这恩爱秀得太过了……要秀恩爱就回家秀啊,在大街上秀,就不考虑我这样千年单身老妖精的心情吗?
于是,我做了一件很蠢很爽的事情。
于是,我直直朝他们走了过去,目视前方,迎面撞了上去,正撞在他们牵着的手上。
手不由得分开了。
我回头自认为温柔地朝他们一笑,道,“不好意思,我赶路着急,撞着你们了。”心中却舒爽了许多。
在身后传来扶蓁又好笑又无奈的声音,“未芗,你这个样子,着实像……”他说到这便没有说下去的,目光含笑望着我。
我心下警觉,“有话快说。”
扶蓁在我耳边慢悠悠地道,“着实像一个怨妇。”
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哦哦哦。”
扶蓁拍了拍我的头,“不怕,你是怨妇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我:“……”
就这样走到半路的时候,我们路过了一家卖乐器的店。
有人正抱着一把古琴,缓缓地从店里走了出来。
我随意地瞥了那店里一眼,不期然间目光与那人对视。
我整个人便怔在了原地。
沐微。
沐微一向非常喜欢古琴,弹的是一首好曲。
当初我和他一起学琴,我老是被夫子教训,估计我没有学习的天分,而沐微则天天被夫子表扬。
后来沐微看我委屈,也便不弹琴了,和夫子说,如果要责罚的话,就两个一起罚吧。
夫子哪里管罚人家太子。
夫子拿他没有办法,便再也没有敢骂我了。
于是,沐微又开始重新弹他的古琴。
我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
他一身如雪白衣,上面绣着修竹茂林,极黑的发用一根玉簪固定住。
他看了我片刻,便垂下了眼。
我看见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而后,他和没有看见我一样,往前面走。
我一时间心下怅然,不知为何,心中一片苦涩。
在他走了之后,我才迈开步子往前走,却发现扶蓁没有跟上来。
我回头看他,只见他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而后,他缓缓勾唇一笑,道,“走吧。”
“白无常家里还是去黑无常家里?”我问扶蓁。
“你想去哪一个?”扶蓁反倒问我。
“我喜欢必安,我要去见必安。”我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直接道,“必安可好玩了。”
于是,我们两个便到了谢必安的家中。
白无常白天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家里,到了晚上的时候才出去和黑无常去勾魂。
我看着必安,他也看着我,一脸嫌弃地对我道,“身为一个女子,你这样蓬头垢面地出门,是会丢我们幽都的脸的。”
我蓬头垢面?
我想了想,突然想起,我施展了法术,估计在回幽都的时候,头发乱了,衣裳也乱了。
于是,我赶紧走到谢必安的家中,到铜镜的前照了照自己。
一照,我怔在了原地。
我又看了看扶蓁。
他依旧如往常,衣衫也依旧如昔,什么变化都没有,而铜镜里面的我头发乱得不成样子,仿若一个鸡窝。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
本来衣服我是可以看见的,但我没有去看自己衣服的习惯,所以我以这么一副傻傻的模样竟然走了一整条街!
难道刚才沐微看见我的时候,眼神流露出一丝疑惑。
我真的很想揍扶蓁啊。
我咬牙切齿地对扶蓁道,“你给我等着!”
扶蓁倚靠在别人家的门口,含笑地望着我,“等着什么?”
“等着我把你给揍了。”
“哦?”扶蓁一笑,挑眉道,“这样啊,我甘之如饴。”
呵呵呵呵呵。
在扶蓁的面前,谢必安倒是客气了许多,对着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病,对扶蓁道:“公子今日前来可有何事?”
我就不开心了。这态度差太大了!
我走到必安的面前,“为什么你在他面前那么恭敬,在我面前就拽得不行?”
“因为,你傻。”谢必安轻飘飘、慢悠悠的地道,然后继续对扶蓁道,“公子有事便直说。”
扶蓁也不隐藏,直接道,“你曾经勾过一个人,那个人叫做苏晚,我不知道你还有印象吗?”
“苏晚。”谢必安想了想,“可是身为丞相的苏晚?”
扶蓁点头道,“是。”
“这人我是有印象的,是我在十三年前勾的魂。当初见到他的时候,我觉得这人实在好看,也便留了心。”
“嗯。”扶蓁淡淡地点头道,“他死了之后,你在幽都看见过他吗?”
谢必安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留意这些,我也没有在幽都看见过他。”
说话的时候,忽然走进来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淡色华服,眉目清秀,长发如墨,轻轻缓缓地道,“苏晚?我是有印象的。我记得他身边有一个姑娘,叫庄媗。”
谢必安看见了他,有些疑惑地道,“鬼王,您怎么来了?”
我睁大了眼睛。
面前的人明眸皓齿,看过去不过人间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竟然是鬼王!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