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是我们那一枚,而是原本这身上就带着的,或许它就像一个桥梁,把两千多年前的身体与两千多年后的灵魂相连。”
杜荔阳再次扑到爸爸怀里,蹭了蹭:“不管怎样,我们父女也算团圆了。对了爸爸,你在这里叫什么?”
男子轻柔地帮她理着发丝:“姬庐。”
“鸡笼?”杜荔阳抬头望着爸爸,“还不如爸爸的名字,杜峰,多简洁霸气的名字。”
男子笑:“不是鸡笼,是姬庐,他是蔡国蔡侯的弟弟。”
杜荔阳惊道:“啥?你还混成了侯爷的弟弟!”
男子道:“姬庐目前是孤家寡人一个,据说有个儿子和妻子,不过三年前都已经死了。在外人面前,你以后就是我的义女。”
“义女?”杜荔阳讶然,有些不服气。
男子道:“如若不对外宣称你是我义女,那我这里突然多个女子,总是会很奇怪,况且,总不能让你以侍女身份留在爸爸身边吧。”
杜荔阳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忽又想起一桩事:“对了爸爸……”
男子却截断道:“在这里得叫父亲。”
杜荔阳一时语塞,爸爸真入戏:“父亲,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个姬庐好歹是个城主,有一些势力,所以我就派人四处打听,后来我又亲自去找你,却在路过云梦时,听到有渔夫竟在用竹叶吹奏《蒹葭》的旋律,想啊,这个时代的人竟然会我们那个年代的歌,我就猜,十有八九和你有关。就问到了梓邑,我在暗中观察了你好久才敢确定是你,不过等我确定的时候,你就要嫁人了,所以我就干脆直接派人抢了亲。”
杜荔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我没记得我在这里唱过或者吹过《蒹葭》啊?怎么会有人学去呢?还被流传了。”又转念一想,“很可能我真的忘了太多事。”
“你失忆了?”男子奇道。
杜荔阳垂着头,取出脖子上的玉髓:“不光失忆,不知怎么的,这玉髓还缺了半边。”
火盆内的碳燃烧殆尽,父女俩许久不见,这一夜,竟说了整整一宿的话。直到黎明破晓,男子才把趴在自己大腿上熟睡的杜荔阳抱到了床上去。
—*—
经过多日的赶路,楚国的送亲队伍浩浩汤汤,总算来到鄢国。
桃夭自听到自己被派和亲起,心就已经死了,终日如行尸走肉一般,听凭侍者们的摆布。也不知怎么就祭了天地,送入的房间,她只晓得耳边一直嘈杂的声音忽然就安静下来。她举着彩羽的团扇,只当自己是一个活死人,坐在房间里的长案旁,也没去在意这里的习俗怎么不是新人一同入房间。她并没有等待,只是以病残的躯壳,维护着两国的和平。
许久,似乎外头的天已经黑下来,终于,安静的房间里,侍女被悄悄遣散,一个沉稳的脚步声,徐徐向她走来。
—*—
侍女楠与侍女竹坐在长廊里。
侍女楠埋怨道:“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还不能进去侍奉侯女了?这鄢国真是怪!”
侍女竹比较平静:“你呀,少说些,这里不比自家府邸,谨慎一点,也是为了侯女好,既然鄢国是这样的规矩,我们尊崇就是了。”
侍女楠一双脚直跺地:“哎呀,我也是怕侯女受欺负,也不晓得那个公子止是个怎样的人。”
侍女竹盯着长廊里走过去的一队护卫,眼珠一转,站起来拉住一个,行了礼,笑道:“这位哥哥,我是自楚国而来的安远侯女的侍女,有个问题想请教哥哥。”
那护卫见是个颇为温柔可人的丫头,遂和气道:“但说无妨。”
侍女竹道:“我们初来乍到,鄢国许多事都不慎知晓,不过从前倒是听说过一些贵国的事,陛下的子女也略有耳闻,只是……却……”
那护卫似乎十分懂得她心思一般:“只是却没听说过公子止?”
侍女竹诧异又惊喜地望望他,那护卫被她这么一看,脸刷一下就红了起来,忙道:“你们没听说过也不足为怪,想来鄢国知晓的也不是太多,除了常年在宫里当差的,我之前便在宫里当巡卫,承蒙公子看得起,娶新妇入住新府邸,要了我来做护卫。”
侍女竹笑道:“那哥哥一定本事了得。”
那护卫脸更加红了:“哪里哪里,承蒙我们公子照顾了。”
侍女楠在一旁等得着急,见这两个说话扭捏,干脆直问:“那你快告诉我们,你们公子是个怎样之人?”
护卫道:“或许你们在楚国之时还见过,我们公子就是卫溪卫将军。”
“什么?”两侍女异口同声震惊。
“这公子止就是卫将军,他儿时就已被陛下认作干儿子,是以赐名止,不过他从军后仍就用本名,所以他卫将军的名号可比公子止的名号出名得多。”
“你是说,卫将军就是公子止?”侍女楠难以置信,还在理这层关系。
“你是说,我们侯女嫁的,是卫将军?”侍女竹惊讶地望着那护卫。
哪晓得这护卫是个脸皮薄的,经不得看,这一望,脸都红得渗血了。
☆、执意攻蔡
新房内,桃夭有些紧张,望着靠近的脚步,不自觉往后挪了挪。
却不料,那脚步走到他面前两尺后又停了下来,深深地鞠了一躬:“夫人。”
桃夭唬了一跳,热气传入嗓子,咳了两声。不过,那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她缓缓抬起眼眸,那男子也行完礼抬起头。四目相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