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别过来!”虞烨焦灼的大喊。
声音有一些嘶哑,因为大力喊叫而牵动的伤口痛楚难当,虞烨蹙紧了眉头。
张藻没有听从命令,快步近前,擅自指挥宫人搀扶虞烨躺回到床榻上。
因为被褥在虞烨跌倒时扯落地上,当宫人们扶起他时,他看到床褥上并没有他所担心的东西,明显,是被换过了。
“陛下,发生了什么事?”张藻的语气十温和,小心翼翼的温和。
不知该如何回答,虞烨闭上了眼。
“陛下……”张藻还待再问,匆匆而来的侍卫打断了张藻的话。
数名侍卫俯跪床前,其中一人道:“启禀陛下,刚刚在花园中发现一名男子尸体。”
“昨晚有刺客!你们这群饭桶不但没能察觉,反倒害陛下被刺客所伤,你们的差是怎么当的!”张藻厉声喝斥。
“臣等自知失职,请陛下赐死!”侍卫们心知必定难逃干系,纷纷磕头只求赐死,期盼能少受些苦楚,或者不连累家人。
虞烨却被那些侍卫的声音吵到心烦,喝道:“出去!”
原以为帝王必会雷霆震怒,还不知有什么样酷刑在等待的侍卫们一时之间错愕地呆住。
“出去!统统滚出去!再不出去就拖下去凌迟!” 可耻的伤口因为怒吼震动身体,而令虞烨忍不住呻吟。
“陛下,您的身体?”张藻担忧地询问。
屏息等待伤口的阵痛过去,虞烨摇头道:“朕没什么大碍,你吩咐下去,朕要即刻回宫。”
沈默了片刻,张藻方回道:“遵旨。”
强忍快要吞噬掉他灵魂般的刺痛,虞烨勉强起身让宫人替他梳洗用膳。捡回小命的侍卫们,趁机悄声退出房间。
考虑到帝王身体状况不佳,软轿换成了宽敞的马车。
柔软的垫子辅了一层又一层,可虞烨躺在上面,伤口处不时传来的疼痛,还是再再提醒他受辱的事实。
“那间院子,全部给朕拆掉,一砖一瓦都不许留下。”离开行宫前,虞烨如是吩咐张藻,换来张藻不解的目光,却没有多问什么地领命留下。
院子可以拆掉,他受辱时的那间房屋可以拆掉,受辱时他睡的那张床榻也可以烧得干净,但他所受的屈辱却再也无法抹去,如同一个终身都无法抹去的污渍。渐渐的,就会弥漫他的全身,使他腐蚀而不能自已。
是谁,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那种不合常情的事情?如果是上天对他的报应,那他情愿那个男人是用世间最残忍的手法来杀死他,而不是给予他那种羞辱。
还未到达京城,侍卫来报,三王爷兼镇国大将军司徒昭蕴领着御医前来迎驾。虞烨在心中诧异,怎么他人还未回去,宫中就知道他受伤,还有御医前来?
司徒昭蕴领着御医疾驰行而至,双双跪于车前叩首
“臣司徒昭蕴给陛下请安。”
“微臣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朕没什么大碍,不必劳动御医。”虞烨躺在车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