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霍冉。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后背冷汗涔涔。想到了种种可能,她下意识攥紧了手心。
然而,霍冉不过呆愣了一瞬,便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
“你笑什么?”
问这话的是云蔚,他和苏凌一道走了过来。
霍冉指指程寻,又指指张煜,笑得越发厉害:“哈哈哈,张煜说程寻是个姑娘,哈哈哈……”
苏凌眸光轻闪:“什么?姑娘?”
云蔚也跟着笑起来了:“程寻像姑娘?有这么黑的姑娘吗?”他忍着笑意,轻轻拍了拍程寻的肩头:“程寻,我不是笑话你,我是笑张煜。这是几辈子没见过姑娘,才会把你当成女的?”他一时兴起,作势翘了个别扭的兰花指:“姑娘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要肤若凝脂,凝脂,你懂吗?那要白白嫩嫩的。”他撸起袖子:“就我这样的,还是糙爷们呢,程寻这种的,竟然说他像姑娘?”
霍冉点头:“对,苏凌都比程寻像。”
苏凌眼风扫过,霍冉识趣闭嘴。
这边笑声大,不多时围了好几个人过来,听说张煜指着程寻喊姑娘,年轻的学子们俱是一阵大笑。
柳明丰更是直接道:“想姑娘想疯了吧?几辈子没见过女人啊。”
张煜下意识辩解:“我不是,我……”
“哈哈哈……”
张煜在崇德书院,一向孤高自许,人缘并不算好。而程寻虽然不大与众人来往,但是每每有同窗请教功课时,她从不隐瞒。想比张煜,她人缘要好得多。霍冉、云蔚一带头,柳明丰一附和,仿佛成了张煜想女人想的发了狂,拉着同窗叫姑娘。
苏凌皱眉,冷声道:“别说了!”
他有些担心张煜情急之下,会真的将她的秘密和盘托出。他双目微敛,思索着让张煜开不了口的法子。不过现在这个状况,即使张煜说了,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张煜从小到大,很少有过这种经历。同窗的嘲讽奚落,让他觉得难堪至极,仿佛一个又一个的巴掌打在脸上,脸颊发烫到几乎麻木,恨不得立时逃走,可偏偏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挪动不了半分。
凉风吹来,他头脑猛地一阵清醒。心里后怕之余,竟然有些庆幸,还好霍冉是个蠢人,没相信他的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很清楚,事情的真相,他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口。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是你们听错了,我没说她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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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喜事
理智一点点回笼,他略微提高了声音:“是霍冉听错了,我没说程寻像女人。”张煜视线从程寻身上掠过,他又恢复了平时的鄙夷不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女人?我又不瞎。”
他这话一出口,程寻悬着的心终是坠落下来,悄悄舒了口气。
“诶,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霍冉撸了撸袖子,露出半截小麦色的小臂,“你明明说……”
“霍冉!”苏凌眉峰微动,右手不轻不重地在霍冉手臂上拍了一下,“适可而止吧!都说是误会了。你到底是要跟程寻比箭术,还是要羞辱她?”
张煜及时改口,没将事情闹大,苏凌也想就此先压下。若是霍冉较真,张煜被逼急,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那可就很不妙了。
“我……”霍冉还想再说两句,证明自己没有撒谎,但是看苏凌面色不善,程寻看着也不高兴。他也知道,把一个须眉丈夫说成是姑娘,确实是对人家的羞辱。他轻哦了一声,“那行吧,程寻,咱们先说好,我可没要羞辱你的意思。”
他主要是针对张煜,毕竟程寻从未得罪过他。
“我也没有!”云蔚忙接道,“我说你黑,不是笑话你。姑娘家才要长得白净,男子汉大丈夫,看人品看才气,脸蛋儿白不白一点都不重要!你瞧咱们高夫子,脸上有道疤,不依然高大威猛吗?啊,当然,你如今太瘦小了,离高大威猛还差得远。”
程寻好笑之余,又深觉庆幸。张煜失口讲出她的秘密,而大家竟然不相信!更幸运的是,张煜及时改口,没有将她的秘密和盘托出。她打了个哈哈:“我知道啊,我怎么可能像姑娘?”她想起先时那句“苏凌都比程寻像姑娘”,隐约担心苏同学是不是惹人生疑了,有意替其遮掩,故意道:“还有苏凌同学,虽然面如冠玉,可也一看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是不是?”
霍冉等人哈哈一笑。
苏凌则静静地看着她,轻轻勾了勾唇角。他的姑娘,真是,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再暗暗地夸一夸他么?
云蔚兴致勃勃,待要再说两句,忽然集合的哨声响起,小校场瞬间安静下来。
霍冉拽了一下程寻的胳膊:“咱们说好了啊!”
程寻没能挣开他,她下意识去看张煜的神色,见其面色黑沉,她眼眸半垂,移开了视线。
课试正式开始后,霍冉自信满满要打头阵。见他一下子从箭囊抽出了三支箭,高夫子和云蔚都齐齐摇头:他箭术是不错,可这三箭齐发,不像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好的,而且还是活靶子。
他搭箭于弦上,蓄势凝神,全神贯注。
程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只听得羽箭破空声,那厢负责记录的柳明丰已告叫着:“一箭中靶!”
三箭只中了一箭,霍冉颇有些懊恼:“至少中两箭吧!中靶什么意思?没中红心吗?”
他作势要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