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簪子,就给你罢。”
程寻推辞不得,心说,他的长辈好像都喜欢送人首饰。
簪子送出去以后,长公主一眼瞥见周围人或惊诧或艳羡或好奇的目光,眼神微沉,低声道:“你今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待程寻施礼离开后,长公主又冲旁边的杨姣招了招手:“小姑娘,你过来。”
—
程寻回到房间,长舒了一口气。她坐在镜子前,取下发间的红宝石发簪,只留下那根金玉顶桃花簪。
刚才堂妹端娘很好奇地问,长公主怎么会过来?
她含糊答了一句:“可能是因为爹爹和阳陵侯认识吧?”
可她心里却有个声音:应该不是阳陵侯的缘故。因为如果真邀请了阳陵侯府,爹爹没道理不告诉她。
她越发怀疑是苏凌的缘故。可是,他为什么要请长公主过来啊?
后知后觉想到那日苏小姐来找苏凌,说是长公主想让其嫁给苏凌,她不同意……
程寻思绪乱成一团,正出神之际,忽听江婶在门外道:“呦呦,呦呦……”
“啊?”程寻微怔,打开了门。
“你那个同窗给你送了封信。”江婶递过来一个信封,“给程寻的,就是那个跟你一起做伴读的那个,说是什么夫子留的功课。我说你不在,他留下信就走了。”
程寻一颗心砰砰直跳。苏凌?
他送什么信?
她接过来:“哦,那我看看。”
今日忙,江婶也没多留,直接就走了。
程寻掩上门后,才撕开了信封,一张桃花笺掉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不是只会么么哒啊。我会说的有很多,我跳一跳已经157了。
看了一颗泷珠的小剧场,好玩儿。
感谢雷,感谢营养液,么么哒。
☆、猜出来了
在书院读书时,给他们讲诗词的夫子曾特意讲过桃花笺。说桃花笺是红笺,“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是写给意中人的信笺。
程寻心头一跳,慌忙俯身捡起,拿在手中去看。
寥寥几笔,勾勒出桃花的形状。红色的桃花笺上,是程寻所熟悉的字迹:
听闻安国寺桃花盛放,卿可愿同赏?
手指像是碰到火苗一般,烫得她指尖猛地一缩,桃花笺晃晃悠悠就往下掉。她的心也跟着往下一坠,连忙抄手就抓在手里。
红色的桃花笺上留下了不甚明显的折痕。
程寻心中一阵懊恼,她匆忙走到桌边,将桃花笺小心铺平,又拿了一本书,把红笺平整地夹在书页中。
这么压一段时日,折痕应该就能消失了吧?
短短的一句话,在她耳边响来响去。明明是桃花笺上,可就像是印在她脑海深处一般,挥都挥不走。
程寻深吸了一口气,心说,桃花有什么好看的,崇德书院杏园里的杏花也开了啊。
她站在镜子前,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两颊鲜红,犹若桃花。她只得用手掩了脸,希望脸颊的热度可以早些退去。
今日程家姑娘及笄,来的客人不少,甚至是当今皇上的胞妹茂阳长公主都来了,在众人意料之外。
长公主性情随和大方,与其交谈,如沐春风。可能是因为与女儿年纪相似的缘故,长公主看上去很喜欢在场的几个年轻姑娘。
雷氏一面招待着客人,一面留心着长公主。
直到宾客散了,她才轻舒一口气。
端娘上前,柔声道:“伯娘,我也要走了。”
“怎么不多留一会儿?”雷氏轻笑。今日呦呦及笄,她注意力都放在呦呦身上,这边多女客,她也只跟程瑞打了个招呼。
“哥哥明日还要上学呢,不能多留。”端娘笑得乖巧。
雷氏点一点头,无不遗憾:“这样啊。”她精神微震:“你稍等一会儿,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听伯娘的。”
今天程瑞并没有闲着,二哥程启照常在书院教书。他跟在程渊身后招呼男客,偶有清闲时刻,他好奇地问:“是伯父邀请的长公主吗?”
程渊瞥了他一眼:“不是。”
他如果要邀请,那也是邀请阳陵侯。而且,女儿及笄的事情,没必要让苏家人知道。
男客这边也散尽后,程瑞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呦呦。今儿是她的好日子,还没跟她说上话呢。”
待程渊点头后,程瑞直接去了程寻的院子,轻叩门,就听到了呦呦的声音:“谁?来了。”
不多时,衣饰华丽,容貌娇美的妹妹俏生生站在了他面前。
程瑞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奇道:“你在房里生炉子吗?怎么脸这么红?不会是发热了吧?”
“没有啊。”程寻否认。
都过了这么久了,她自己在镜前都看不出什么了,偏生他非说她脸红。
程瑞“啊”了一声,没再追问,自己在袖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支短笔来:“给你的及笄礼物。我猜别人都是给你什么发簪啊,首饰啊,多没意思。我就爱跟别人送不一样的。你瞧这支笔,模样普通,其实大有深意。”
“什么深意?”程寻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凑近些。”
程寻从善如流,果真将脑袋凑了过去。
程瑞双手握着笔,只露出一条细缝:“快看,看到光没?”
“没有。”程寻摇了摇头。
“咳……”程瑞有点急了,“咱们找个暗点的地方,夜里最明显。这笔竹管尾端,有半寸玉质的东西,你看出来没有?”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