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章已贬为庶人,流入北疆苦寒地,没道理会放过庞氏母子。
“慕容忻死了!庞氏母子、佟氏母子、诸位他生前的宠姬亦一并赔葬罢。念在慕容忻虽背叛家国、君父,但身上流着北燕皇族的血脉,不能让他孤独的上路,允以厚葬!”
这是要慕容忻的妻儿殉葬,手段何其狠辣。
少詹事道:“广平王殿下,下官已奉命预备慕容忻的棺椁,这几位姬妾,除庞氏、慕容显、慕容昌三人各有一副上等好棺木,其他人都能得到一副薄棺安葬。”
慕容昌抱紧佟淑妃,惊魂未定,听到自己会死,嘴里嘟囔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母妃,我不想死!”
他还是个孩子,他要活着,他不想现在就死。
慕容恺淡淡道:“本王去寻太子皇兄。”
慕容忻已经死了,为什么要累及几个孩子?
就算慕容忻该死,可这几个孩子却是无辜的!
莫静之怀抱着一双新出生的儿女,遍体生寒,她以为终究是不同的,没想连新出生的孩子都不会放过。
战争从来都是无情的,她只是想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而已,原来要活下去是这等的艰难。
慕容慬正坐在大元帅中下棋,对面坐着陈葳,一侧立着袁东珠。
“皇兄,长兄虽罪该万死,可是阿显、阿昌两兄弟……”
慕容慬冷沉着声音:“少詹事如何说的?”
他就知道,太子不会如此残忍,定是少詹事私自行事。
“宠氏三房的家主凌迟烹汤,宠家男丁与被捉将领、武官尽数坑杀!宠氏女眷年老者贬为宫奴,年轻貌美的充入妓营!长兄的家眷尽数赐死,随长兄陪葬……”
慕容慬落定一子。
陈葳心下虽有波浪,依旧被慕容恺的话怔到。
他心中的朱雀、元龙不是现下这样的,定是被什么大事触怒。几年未见,慕容慬身上的煞气很重,眼神犀厉如剑。
慕容慬淡淡地道:“八皇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真是少詹事的意思?为什么要这样。
他不管庞家、叛贼逆将们如何处置,可是慕容忻的家眷是无辜的。
“皇兄,你……放过慕容显、慕容昌与那双刚出生的孩子罢。”
“那双……”慕容慬问:“慕容忻的女眷给他添了儿女?”
“是,是莲妃莫静之,在出城之后动了胎气,早产生下一对龙凤胎儿女。”
龙凤胎……好大的福气,可他与陈蘅再不能有儿女。
这个恶毒的女人,为慕容忻出谋划策,害得陈蘅负伤中毒,若不是陈蘅拼命保住昊儿的命,她这一生许是连个孩子都没有。
他恨慕容忻,同恶莫静之,这两个人都不能放过。
“小马!”慕容慬喝呼一声。
一个小内侍从外头奔了过来。
慕容慬道:“逆贼慕容忻与莫莲妃害你主子,你去见见莫莲妃。”
小内侍凝了一下,让他云见莲妃莫静之?
他补充道:“我箱子里有一鹤顶红,带上罢!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昔日慕容忻叛逃燕京,本王一念仁慈却害了自己的妻儿,身为丈夫、父亲,当保护自己的妻儿。同样的错,本王不会再犯两次。”
他放过慕容忻,可慕容忻却反过来害他看重的亲人。
这一次,他不会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隐患。
他看重他们,他们却处处算计。
他抬眸定定地看着慕容恺,他要让慕容恺看到自己的改变,毫无顾忌地道:“八弟仁慈,要替他们求情,你如何保证他们将来不会心生歹意?你不要忘了,慕容显、慕容昌已经知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你敢以自己的项上人头、一家安危为他们担保他们不会叛逆,不会心生歹意,本王可以留他们一命……”
让他担保?他如何担保?
慕容显兄弟可是知晓慕容慬一箭夺了慕容忻的命。
慕容慬容不下慕容忻,也是因慕容忻算计了陈蘅母子,一怒之下,一股作气,挥军长安,直接灭了西燕。
慕容恺问道:“若他们谋逆会如何?”
慕容慬无情地道:“那你就是他们的共犯,在他们的罪上再加一等。八弟可能担保?”
不能!
若真出了差子,他就是共犯,他会将自己的命与妻儿的命一并送上绝路。
太子要杀慕容显,而他来作保,不出事便罢,一旦出事,自己的性命危急。
慕容忻虽是长兄,可对慕容恺来说,并没有重要到需要将自己的性命相托。可是,他不想看慕容显兄弟丧命。
慕容慬面含讥讽,“若你能担保,我们君臣便立契为凭,再公布六部知晓,他日若慕容忻的后人谋逆,广平王府视为同党并罪加一等。”
立契为凭?这不是说,有了此契,朝中官员任何人都可以诛杀他。
他不能!
这不是他的四兄,他四兄不会如此绝情。
慕容慬冷冷地道:“只有刻骨的痛过、悔过,才会知道,一旦做错了选择,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八弟,事未落到你身上,你当然可以说得轻松。而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妇人之仁。若你真想救他们,就立契为凭!”
慕容恺很想答应,可仅有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他真的不敢保证。
慕容显兄弟经历了今日的事,如何能保证他们没有二心。
“八弟若无旁事,退下罢!你一心想做皇伯父那样的贤王,就凭此事,你与他差的可不是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