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夫人一听,立时消了打算。
“娘娘放心,近来长嫂忙碌的亲事多,我一会儿出宫就去俞府拜访。”
“四弟妇,你什么意思?”
陈筝道:“我这不是为长嫂分忧,长嫂要张罗四姑娘的亲事,近来家中事多,我在广宁候府照看的事少,闲着也是闲着,就跑跑腿。”
陈蘅看她们又要争执起来,岔开话题问道:“如意住在莫府还是广宁候府?”
二人异口亦异声:“莫府!”“广宁候府!”
两个人说的不一样。
陈蘅问道:“如意……”
“回娘娘话,近来臣女住在广宁候府。”
她不明白,以前在永乐府好好的,怎的入京之后,大舅母、四舅母就爱起争执。
“我备了些礼物,且带回去罢。今儿一早陛下就说要来我宫里用膳,本宫得去御膳坊瞧瞧,回头不合他心意,又要使性子。”
莫家娣姒二人各抱了几个缎子走了。
如意跟在后头不作声。
陈蘅轻叹一声,应付了二位夫人,竟似累着了,“可瞧出什么?”
韩姬道:“莫家大房与四房不合。”
“不是大房、四房不合,是大夫人、四夫人生了嫌隙。”
陈蘅更正着。
莫勉之居长,莫励之自幼就敬重长兄,他不可能去和长房争宗子的位置。
恐怕这是陈筝的意思,陈筝应该一早没想到这样,必是听了人的话才起的心思,能让陈筝心动的,必是陈筝的娘家。
“四房有爵位,大房虽是长兄长嫂,可无爵位,这嫌隙定是为了争夺莫家宗子宗妇的位置。”
陈蘅深以为然,除了这个,她想不到两房起争执的原因。
在她这儿能争执,定然在家就是谁也不服谁。
“陈筝以前话不多,最是贤淑的,现在亦得理不饶人。”
陈蘅回后殿歇了一会儿,对于她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事,凤仪宫上下早已是见怪不怪。
凰女境一天,外头一个时辰。
“王灼那就是个蠢货!朕让他去做粮草官,被敌人烧了一回粮食,还不知谨慎,还烧了第二回、第三回……”
慕容慬未入凤仪宫,怒骂声先到了。
陈蘅道:“怎的火气这么大?”
“兵部递来的急报,江南人昨儿偷渡徐州军营,一把火把粮草给烧了。五月初二烧过一回,六月中浣一回,这次是第三回。”
陈蘅道:“五月初二那回,我听你说过,这六月中浣的……”
“这不是王灼娶了个好妻子,冯娥为了将这事给抹平,偷偷用一百二十万两银子买了一批粮草填上,他自己又找陈义、你二兄说情,这件事就没禀上来。
谁曾想,昨儿深夜又被烧了,你说他瞧着也是聪明人,怎就被烧了三回。
他会不会做粮草官,连个粮食都保管不住,朕看他这粮草官也不用做了,换人!”
陈蘅给他捏着肩,“粮草烧都烧了,你发火也没用。”
“训了几年的水军,遇到江南联军就没辙了!虽无多少伤亡,可战船也是花银子打造的。”
说到这事,慕容慬就火大。
徐州水军军营肯定有细作,否则怎会三次都被抓了。
粮草,可是军队的命脉。
上回冯娥将这事给抹了,这一回,他倒要瞧瞧王灼又如何应对。
王灼哪能做好这种事,写写字,做做文章还行。
“你得感谢是王灼做粮草官,否则冯娥怎会拿银子填补亏空,损的是他家的银子,又不是你的……”
慕容慬当即大喝:“什么不是朕的?兵部让户部拨粮,打了几个月的仗,还在徐州囤兵,数万军队,不需要银子养?”
“军营有细作,不除细作,恐怕还得是大麻烦。”
陈蘅坐到他身侧,“要不……我去一趟徐州。”
“你去那儿作甚?”
“我用占卜术问过徐州,看不透,定是邪教在那附近用了玄术玄阵,亦有可能,是有人用玄术查探粮仓所在地,无论是哪种,我若去了,总帮得上忙。”
她继续捏着他的肩。
“你是皇后,跑到沙场……这不大合规矩。”
她走了,这宫里谁管。
太嫔们除了勾心斗角,正经本事没有。
再让韩姬,这也说不过去,韩姬家里还有孩子。
“还有阳显,仗还没开始,训练的新兵营就被江南的地方细作用毒烟烧毁,几乎全军覆没,没一件让朕顺心的!”
“朕千叮万嘱,让他们小心行事,提防细作,一个人全当耳旁风,水兵易寻吗?那可是几千条人命。”
“粮草容易吗?一次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当是天上掉下来的,就给朕毁了。”
“朕令兵部发文了,若下次王灼再犯同样的错,就召回来继续回翰林院。”
“佟重阳不是奏请朝廷,请求改为王姓,他都叫王炫了,王灼不会担心王氏没爵位了,他有了一个二兄,正高兴着呢。
朕听说近来王炫和他守节的妹子叫王……王什么来着的,就是早前与你二兄订亲的那个女人走得近……”
佟重阳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现在多了一个弟弟,还有了妹妹,虽无父母,到底有家人、亲戚,可不得多走动。
长孙暇多了个二舅父,时不时去镇国府走动,与王炫的三个儿子玩得不错。
的大斥候过去了,可这么久都没音讯,慕容想担心大斥候遇害,就算大斥候不在,他手下的谍者呢?大半年没动静了,有些不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