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道:“大舅父说,我娘算计了四叔公家的百万家业,害得四叔公染疫而亡,这……这也是真的?”
“夺家业是你娘的意思,可将染了瘟疫的尸体丢入你四叔公的宅子里,却是易香芝干的。”
如意心里好受了一些,“她就为了钱,就要害自己的亲人?”
“你知道就好,事情过了,虽然如今得晓真相,再追究就没甚意思。”陈蘅轻吁一口气:“回去等消息罢!”
莫家养大的如意,若做了定王府的世孙府,也是他们的脸面。
莫大夫人很高兴,笑得合不拢嘴。
陈蘅道:“如意坐罢。”
如意垂首坐在这边,没想事情出现了转机。
她哪里知道那只是定王府试探她。
定王府挑新妇的法子可真奇怪。
陈蘅问道:“四姑娘的亲事定下来了?”
“与梁王府换了庚帖,还没说定呢,我还以为说的是嫡次子,却是嫡三子。”
陈蘅道:“四姑娘得十二了吧?”
“十月才满十二。”
陈蘅道:“梁王府的嫡次子议的是护国家裴家的姑娘,只不知说的是长房的还是二房的。”
莫大夫人心下一沉,“竟是他家的,难怪呢,我问了梁王妃,却不愿细说,只说嫡次子也在议亲。老太妃的意思是先议起来,说定王府那边几个公子正在四下相看议亲……”
千山郡主与慕容思隔着辈份,姑侄二人都在相。
慕容思是因早前未能认祖归宗给耽搁了。
千山郡主则是年幼,现在聚到一起。
陈筝道:“我怎听着,梁王府像在与定王府抢人?”
莫大夫人道:“可不就是抢人么?定王府人丁旺,这燕京权贵家的嫡女都被他们瞧了个遍。”
陈蘅笑道:“只怕这回梁王府、定王府两府的女眷要斗上了。”
“娘娘这话怎么说的?”
韩姬便接过话道:“听说定王府的六公子亦相中了护国公家的姑娘。”
“定王府抢不过梁王府。”
梁王府的嫡次子可封了淮阳王,但凡有眼力的,肯定许有爵位的。
可定王府的公子个个有才,就算没爵位,谋个一官半职不成问题。
陈蘅沉吟道:“六公子的年纪偏长,今年二十三四了,再不订下来拖得也太久。”
“七公子、八公子全要订下来,八公子只一条胳膊,怕是没人瞧得中?”
“再一条胳膊,但人家武功好,用右臂使剑、握筷,哪里像只一条胳膊的,长得也俊,不愁寻不着好的。”
两娣姒你一言我一句,说着竟带了几分火气。
陈蘅有些不解。
她忙问道:“勋之表兄的嫡妻娶了没?”
二人被打岔,莫大夫人道:“门第好的,嫌弃是给人做继室,过门就几个孩子。门第差的,他自己也相不中。”
陈蘅笑道:“说到亲事,本宫倒想到一桩,大表嫂若有意,不妨去说合说合,要是能成,说不得还是一桩喜事。”
“给勋之说的?”
莫大夫人笑问。
陈蘅听袁东珠提过,说莫大夫人很热心给人保媒。
陈蘅道:“不是勋之,你们刚才不是提定王府的八公子慕容愡。”
这怎么又兜回来了,让她们跟不上节奏。
娘娘的想法,还真不是一般人跟上的。
陈蘅道:“前几年,不是有个俞家娘子的事,后宅的侍妾使坏,用庶女调换了嫡女的……”
“俞五娘子!”
这事是她讲给家里听的,当时在莫家姑娘里传得很广。
陈蘅点了点头,“俞五娘子现在还没许人家。”
“多少年了,还留在家里,我的个天。”
如意看着外头,她就知道跟舅母们一处就是这些事,皇后娘娘一提,两个人都感兴趣,她们束于后宅,就爱说家长里短的事,知道皇后娘娘也感兴趣,越发来劲了。
只是苦了她,她不爱听这些。
“前些年,俞夫人愧疚女儿,想多留几年,而俞五娘要学的东西太多,读书识字得学、琴棋书画得学,就连剑术武功都学了。不曾想,待她学得像样了,这一下就十九了。
俞夫人回过神来,想给女儿寻婆家,整个燕京的公子都比她女儿年纪小。
她想榜下拉婿,可她觉得好的,又抢不过别人家。她觉得不好的,自是不舍得女儿下嫁。
这不现下就留到如今了,要求倒是放低了,门第过得去、人长丑点也没甚,只求一个能她女儿好。可就是这样,也没人登门求亲。
转眼俞五娘就二十多了,因年纪太大,当年与她一处玩的贵女全都当娘了,如今更是连门都不出,镇日不是习武练剑就是琴棋书画。
要说这主持中馈、打理府邸的本事,比寻常官员家的贵女倒更好些,毕竟幼时吃过苦,又懂事又乖巧……”
莫大夫人道:“二十几岁了,定王能相中?”
广宁候入了燕京,就想与燕京贵妇打成一片,这会儿道:“大嫂不去,我去说好了,既然娘娘这么提,定是合宜的。”
陈蘅道:“若她说六公子、七公子,定是不成的,这二位公子有才干,亲娘又是厉害的。相反,八公子因自幼在民间长大,性子好,本事不弱,更重要的是亲娘因愧疚不会刁难婆母。俞夫人能应的希望极大!
再有了,因为少了一只胳膊,小时吃过苦,知道疼人,更珍惜家人,跟着这样的男人,日子哪里会差。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