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长安清楚地看到了他嘴角轻佻的笑容,想到刚刚此人就压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
谁知那人竟还不罢休,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帕来,抬手举至半空中,此时他的眼睛复又看向凤疏谌,眸中似有挑衅之意,“世子殿下可认得这绣帕是谁的?”
凤疏谌握着剑柄的手顿时青筋历历,他怎会不认得?长安喜欢素净,所以她的帕子上别的什么都不绣,只绣上她的名字‘长安’二字,意思是表明这是她的东西,别人不能动。
“放下!”凤疏谌沉冷着声音道。
然而,那人见凤疏谌如此动怒,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明显,他就是要让凤疏谌生气,越气越好,人一旦怒极便会失了理智。所以,他不仅没有放下长安的绣帕,反而把那绣帕凑近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用略带陶醉的语气道:“真香,跟你身上一个味道,让人回味无穷啊。”
长安见他如此,表情却异常平静,只是淡淡开口道:“不过是一张帕子而已,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好了,反正被别人碰过的东西,我也不会再要。”
凤疏谌闻言,却是开口道:“那可不行,长安,就算你不要那帕子了,我也不会让它落入此人的手中。”就算是长安不要的,他也没有资格拥有。
话音落下,凤疏谌眸光一凝,手腕微动,凌厉的剑气划开,直直冲着那男子而去。
而此时王府中的侍卫已经听到动静,迅速朝这里围拢,弓箭手也已经准备好,只要一声令下,随时都可以放箭。
那男人知道自己再耽搁下去便难以逃脱,也不欲跟凤疏谌多做纠缠,挥剑挡开凤疏谌的攻势,他的眼睛瞥过站在月下清冷一身的长安,继而沉声道:“凤疏谌,你能守得住今晚,难道你还能时时刻刻守着她不成?我早晚会把她从你身边带走的。”
“你还没有那个本事。”说话间,凤疏谌的长剑已经划过那人的手背,他用的力道不轻,那人吃痛,下意识地松手,那素白色的手帕便是轻然落地。
那男人脸上闪过懊恼之色,接着却是冷笑一声,“凤疏谌,你敢告诉她你背着她都做了些什么吗?你说我若是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她会怎么对你?”说到这里,那男人顿时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说如果她知道了当初那位八王爷突然离开的真相,她会怎么想你?”
凤疏谌闻言一怔,那男人已经趁着这间隙,迅速飞身而去。一旁的侍卫们连忙追了上去,不过凤疏谌心中却是清楚,他们怎么都追不到的。
收剑入鞘,凤疏谌弯腰捡起地上的绣帕,回身走到长安的身旁,却见长安正在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凤疏谌不由心中一紧。
可是最终长安只是低眸看向凤疏谌手中的绣帕,淡淡道:“烧了它吧。”
☆、第50章 心有情丝绕
凤疏谌亦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随即轻应了一声。
“你不问我些什么吗?”凤疏谌眸中抖落墨色深沉的颜色。
“你愿意跟我说吗?”长安反问道。
“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
凤疏谌这厢刚开口,就听得瑞王的声音自院落拱门处响起,“这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凤疏谌和长安皆是安然无恙地站在哪里,瑞王心中稍稍定了些,眉头却仍未舒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夜袭王府?”
凤疏谌转身看向瑞王,开口应道:“还不是为着前段时间我带兵剿灭邪教的事情,刚刚来袭的就是邪教余党,宴席上的事情大约也是这些人做的。”
一旁的长安闻言心道:原来是余党报复所为,只是可怜了那死去的女子了,只因着她听命于凤疏谌,就得遭受这样的厄运。
瑞王则是担忧地看了一眼长安,继而对凤疏谌道:“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守着长安,千万别让她出了什么事儿。”若是长安再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该怎么向九泉之下的桑瑶交代?
“父王放心吧。”就算父王不交代,自己也要守着长安的。
房间里的蜡烛已经重新点燃,瑞王见长安衣衫单薄,便是关切道:“好了,赶紧回房去休息吧,夜里风凉,别伤了身子。”
瑞王话音刚落下,早已候在一旁的璇儿便是上前扶了长安回房。
院中的侍卫们也都悄无声息撤了去,不过片刻的功夫,疏影横斜的院落中便只剩下瑞王和凤疏谌父子二人。
垂眸看了一眼被凤疏谌握在手中的绣帕,瑞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拍了拍凤疏谌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凤疏谌回身看向那烛光摇曳的房间,耳边却响起刚刚那人在打斗中对自己说的话,如果长安知道自己……她会怎么想?
……
因着生辰宴上的那惊魂一幕,现在所有人都是避瑞王府如蛇蝎,就连路过门口都要加快脚步,皇上也已经下令让凤疏谌彻查,其实也没什么好彻查的,关键是抓不抓得到人。经过昨晚那一次交手,长安确定对方的武功绝非一般人可比,只怕找遍凤榆也找不出几个对手,纵是凤疏谌这样的绝顶高手,想要他的性命也是不易。
长安这样想着,不由地侧头看向身旁坐着的凤疏谌,但见他正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身上冷凝的气息收敛,透着难得的温和儒雅,正如明月清风,于磊磊天地间光华隐隐。
“所以结论是什么?”
闭着眼睛的凤疏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