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说法,裴泽心生羡慕。
为了保护家人而选择放弃权势,甚至违背心意地虚与委人,这才该是普通家庭的常态吧,哪像他的身边,尽是些为了得到权势而利用家人的人。
或许他最开始就已经对拼命逃离的萧言之产生了兴趣,又或许是他想看看萧言之能做到何种地步,若不是因为这些,那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对萧言之这莫名的执着了。
裴泽站起来,向萧言之伸出手,低声道:“时间不早了,睡吧。你若倒下了,就再没有人能保护你的弟妹。”
用弟妹来劝服萧言之似乎是个很简单省力的方法。
萧言之微怔,仰头盯着裴泽看了好久,才缓缓向裴泽伸出手。
“大殿下,您醒着吗?”
赵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进来,吓了裴泽和萧言之一跳,萧言之猛地收回手,与裴泽对视一眼,两人谁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大殿下?”门外,赵康犹豫片刻便伸手推了一下门。
裴泽进来之后,萧言之想着裴泽或许一会儿就走,因此没插上门闩,这会儿赵康一推,那门就开出一条缝隙,惊得萧言之立刻开口出声。
“赵大人有事?”
话音未落,萧言之就起身往门口走去,而裴泽一个箭步躲进室内,站在一道帘子后面。
听到萧言之的回答,赵康的声音才松懈下来,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老奴无事,只是听见殿下这屋里有动静,来问问殿下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
瞟了眼已经躲好的裴泽,萧言之拉开了房门,淡笑着看着赵康,道:“我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些渴了,起来喝口水。倒是赵大人,在父皇身边忙了一天,怎么还没休息?”
赵康往萧言之的屋里瞄了一眼,笑容和蔼道:“老奴方才猫了一觉了,这会儿起来去陛下那儿看看。陛下夜里容易踢被子,老奴实在是放心不下。”
“辛苦赵大人了。”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赵康摆了摆手,“那么老奴不打扰殿下休息了,老奴告退。”
萧言之点点头:“赵大人慢走。”
目送着赵康进了皇帝的寝室,萧言之赶忙将门关好,迅速插上门闩,而后才长舒一口气,这时才觉得背后惊出了一层冷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又没有偷情,要不要这么刺激?
“走了?”裴泽从帘子后走出,脸上带着笑。
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方才躲在帘子后的时候,因为怕被发现,所以心跳得极快,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呼吸都屏住了。离开战场之后,他可是再也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紧张感了。
萧言之疑惑道:“赵康的耳朵怎么这么灵?”
裴泽解释道:“贴身伺候主子的太监和宫女都要目明耳聪,怠慢了主子是要受罚的。”
“你好像很开心?”萧言之狐疑地看向裴泽。
怎么觉得裴泽的语气里都带着愉悦?
“是殿下的错觉。”裴泽微微垂眼,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之后才再度看向萧言之,“殿下还不睡吗?再让赵康听见声音,他还会过来的。”
“……睡!”裴泽都倒贴上门来了,他为什么还要拒绝?
第二次同床共枕,萧言之依旧很快入睡,同样是接连数日没睡个好觉的裴泽竟也累极安然睡去,这一睡,两个人竟都是一觉睡到连胜来敲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瞬间,两个人都傻眼了。
怎么办?
25|第 25 章
“殿下,您没起吗?”
东厢房门外,连胜和秀水困惑地面面相觑。
殿下今日怎么还没起?
屋子里的萧言之回神,越过裴泽下床,抓起裴泽的衣裳就抛进了床底下。
“你也下去!”低声对裴泽说完,萧言之就向房门口走去。
裴泽自然也知道被发现了的话会引起多大骚动,虽心有不满,可还是利落地翻进床底下去了。
见裴泽躲好,萧言之深吸一口气,挂上一脸淡笑,拉开东厢房的门。
“秀水也来了?”
萧言之转身回到屋里,连胜和秀水也领着人跟了进去。
秀水依旧是领着宫女去收拾床铺,连胜则带人伺候萧言之洗漱更衣。
“殿下这是刚起?”连胜一边替萧言之整理衣裳,一边好奇地问道。
瞄一眼床下,萧言之笑道:“是啊,若不是你们来喊,我怕是还醒不了。”
连胜笑道:“这样好,进宫这两日殿下都起得早,奴婢们还担心殿下是换了环境睡不好。”
再瞄一眼床下,萧言之回答连胜道:“还好,只是在家中时就习惯了早起,今日会睡得沉,大概是因为昨夜跟父皇聊得太久了。”
“那回万春殿之后,奴婢也陪殿下多聊一些,好让殿下睡得沉一些。”
萧言之笑笑。
突然想起裴泽早上也是要先去给皇帝请安,然后再一起去上早朝,萧言之第三次往床下瞄了一眼,问连胜道:“父皇起了吗?”
“应该是起了,”连胜答道,“奴婢方才瞧见赵大人进了陛下的寝室。”
“那这就过去吧。”刚好打点妥当,萧言之抬起脚就往外走,“秀水,去两仪殿的小厨房看看能不能做些吃着方便的早膳,连同两位殿下和武成王的份儿一起做了。”
“是,殿下。”得到吩咐,秀水加快了收拾床铺的速度,不一会儿就打理好,领着几个宫女匆匆离开。
听着东厢房附近再没有脚步声,裴泽才一脸郁闷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