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宫主位的嬉嫔前些日子都出了意外,现在还没查出凶手是谁,不过我估计……”
大姐战斗力还是这么强。估计这辈子她倒是犯罪上了瘾,也不像以前那样憋屈,把自杀的热情都投入到了谋杀看不顺眼的人身上——谢天谢地!
我觉着我们一家人的三观都跟着不正了,别说我,就连大哥和五姐听说大姐还能杀人而非打算自杀时,脸色仿佛都亮了些。
涤洹真人又看了看外头的环境,张得四下无人,又把我们都放了出去。不过那位贡献良多的老太监,不必问便知,已经为了真人的空间做出了最大牺牲。
有大哥引路,我们顺顺当当地进了福宁宫,一路上避过两趟巡值的侍卫,翻过几道宫墙,五姐还吓晕了一个不知出来找什么的小宫女。夜色这么深,大姐居住的那座侧殿却依旧灯火通明,一个美人的侧影被烛光打在雪白的窗纸上,婉约娇柔,无恨风情。
我止住大哥他们的动作,从怀里掏出一瓶业已经过多次验证的mí_yào,捅破窗纸吹了一管进去。数了三秒时间,屋里便响起一片重物落地的声音,那位侧影美人也软软趴了下去,头上双鬟望仙髻依旧高高竖起,标示着此人与众不同的身份。
我又从孔里看了一回,确认屋里再没一个能站着的了,才对他们使了个眼色。这回倒是五姐身先士卒,抬手向门一指,大门便缓缓自行打开,连个声响都没有。
她飘然进了屋,我们三个男人自然也随着进去,正好看见五姐收起帕子,亲自踏上地面,步步生莲般摇曳地走到了伏在桌上的美人身边,伸手探向那美人——那就是我多年不见的大姐,这些年来,长相也变了不少,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五姐的手指微屈,全神贯注在大姐面上,似乎要用指背碰碰她的脸。那只手离大姐还有半寸远近时,一只染了绯红指甲的手忽然无声无息地落到了上面,迅雷不及掩耳地将五姐的手压在桌上,一只小巧精致的匕首也不知何时顶在了她胸窝上。
大姐已经坐了起来,衣冠整齐,双眸如星,全无昏沉之态。
她眼中闪动着逼人杀意,直望向五姐。但那也只是在她起来的一瞬,过不多久,她就发现了大哥,转过头来看向他,冷冷问道:“大哥,难道你也是要来杀我的?咱们家只有你和我是亲兄妹,你也要帮着那贱人来对付我吗?”
她说的“那贱人”是谁?难道五姐始终不信大姐能重生的事,开了迎仙道之后就想杀了大姐,去过她修真女主的日子?
大哥摇了摇头,正要答话,屋里却响起了五姐如击冰玉的声音:“大姐,这种冷宫偏殿不是你住的地方。我记得你从小就是闻人家后院的支柱,特别是你当众承认杀了二姐那天……我是来接你去过该当你过的,能杀伐果断,不受人制约的日子的。”
怨不得我才进魔教没几年就黑得洗不出来了呢,基因决定的!隔房的姐姐都这样,我再不随大姐,达尔文都饶不过我。
大哥也凑近几步,和五姐一起劝道:“大妹,你我是嫡亲兄妹,这些年来,我曾做过一件违你心意的事么?今日我来劝你离开,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为了旁人折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
大姐一掠鬓发,对着我们冷笑一声:“我知道我是宅斗文的女主角,在这宫斗地图里未必能顺风顺水。但是有人要害我,要害咱们闻人家,我不将那贱人杀了,绝不会甘心离开!大哥,你可知道咱们家是怎么出事的?”
大哥不由得微微倾身,问了一声:“是何人构陷咱们家?二弟三弟的事又是……”
大姐的情绪终于沉稳下来几分,恢复了职业杀手应有的素质:“是居宁侯许家,许家的老大上书,说三弟在边关私通敌将,还纵容犬狨人与当地边民私下互市,将粮草贩到犬狨。后来许庆阳的亲家大理寺卿周显仁负责此案,硬是造出一封假信,说祖父叛国。后来天子震怒,抄了咱们家,现在人都押在天牢……大哥,五妹,还有那边那个谁,你们可有主意?”
我有主意,把皇上杀了,然后叫涤洹真人去劫牢,咱们一家子以后都跟着五姐修仙去得了。
这么好的主意却没人听,大哥递了个眼神叫我闭嘴,自己忧心忡忡地和两位姐姐商量:“居宁侯许家,就是许贵妃的娘家?他先害了咱们家,你又杀了许贵妃,连得这样紧,他们肯定会猜到是你。罢了,你先跟我们出宫,营救家里人的事交给我和四弟。五妹,你带大妹找个安静的地方……以后大妹的事就偏劳你了。”
五姐虽然面无表情,但身上的气势似乎温暖了许多,垂下眼看着大姐:“大哥你放心,以后大姐就交给我了。”
这场景居然有几分温馨感人。我和那个谁一起站在门边观赏,左耳边忽然有些热热的气息,喷得耳廓发痒,就听到了一句细细的调侃传到耳中:“你们家这是遗传吧?你看你那俩姐姐在一块儿时,就跟你和你大哥一样,一物降一物啊。”
胡说,我大哥才没那么不省心呢。
大姐果然又不省心起来:“哼,许家出了贵妃又能怎样?闻人家倒了,皇上用起他家来也不那么放心了。若不能把祖父和父亲他们的冤屈平反,若不能亲手杀了那个吃里扒外的贱人,我死也不甘心,更不能随着五妹隐居!”
她牙关紧咬,身上杀意几乎凝成实质,比什么武林高手、隐世仙人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