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对面的地摊边和一位卖菜的老人家聊天,背后一个女人拍一下我的肩膀:“你是不是想租房?”是士多店的老板娘。
“是啊。”我一阵惊喜。
“你那里不是有房子住吗,还要租?”
“这间不够用,想租一间大点的,你有吗?”
“那边有一套,两房一厅,我老乡刚退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在哪里?走,带我去看看。”我一阵欣喜。
不远,在我公司门口左手边马路对面,与公司的距离和原来的房子与公司的距离相当,都很近,就在马路边,楼房,总共三层,二三层房东自己住,一楼出租,门前一块水泥空地,前面一个条形的花圃,路边中这两棵树,一颗枣子,一颗芒果,旁边一颗带刺的仙人掌,树下杂乱的长着一些像是杂草,不是杂草,房东阿姨说是凉茶,炖水喝,祛湿。
楼房是两个店面,两道卷闸门,右边是房东自己家进出的大门,左边卷闸门抬起,两个店面起建的时候中间没有墙壁隔开,现在用夹板杉木铁钉固定,与房东家区分开来,形成一个条形的厅,墙壁上贴了半人高的瓷片,仰头一台吊扇丝丝蛛网,低头瓷砖地面光滑平整,几张破旧的木板凳子椅子胡乱的放着,一些还未清扫的纸屑垃圾,布在上面,像是房子的主人刚刚搬走,还未来得及清扫。
“你想住啊?好啊,好啊,租给你我放心,最怕租给那些捞佬。”房东热情,好像还对我有点偏爱。
“我也是捞佬哦,阿姨。”我笑,严肃的看她一眼。
“你不是在那里开早餐店的那个吗?你们一家人我的认得啦。”房东阿姨抬手指一指前方,也发出哈哈哈爽朗的笑。
“先看看吧。”我叫她带进去,她叫我自己随便看。通过条形的客厅里面一条一米见宽的小道,小道的左手边两间卧房相连,大小一致,约十来平方,其中一间有床,另一间没有,空空如也,再往里走,里面是厨房和洗手间,左边厨房,右边洗手间,厨房与洗手间中间有一块不小的空地,专门用来洗衣洗菜切菜,很方便。
“怎么样?还可以吧?”士多店的老板娘和房东阿姨异口同声。
“可以,价钱如何?”我问房东阿姨。
“人家租我都要五百五十元的,你真要的话,我收你五百算了,只要你们是老老实实的,不带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就好。”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们在那边已经住了两年了,是不是老实人家你也看得见的嘛,这样吧,我租,但不是我住,我一会叫我母亲和我弟媳过来看看,到时确定了给租金给你,行吧?”
“没问题,你随时叫她们过来看。”
后来,母亲和小静看了都觉得还可以,虽然价钱上比原来贵了两百块,但我们内心知道,这价钱确实不贵,在这附近,一时间要租到这样的房子不容易,空间大,小静喜欢它有两个独立的房间,母亲喜欢它门前有很好的晾衣场所,厨房也够大。
搬家那天正好赵欣也过来了,我从厂里借了斗车,一家人七手八脚,把大大小小,杂七杂八的家具物什搬了过去,那天白天,陈全上学,小武哥一直尾随赵欣,拿一张低矮的塑料胶凳,来来回回,来的时候坐在斗车里面,像个小王子,回的时候,跟在赵欣身后,像个小尾巴。
因为房东自己里面有一张完好的木架床,我们又有两张,所以,客厅放置一张,挂上蚊帐,拉上布帘,前端摆上饭桌,茶桌,喝茶吃饭,足够宽敞。
房子租好了,打电话叫父亲买票下来,弟弟去窖口车站接。记得那天我手头的事情比较多,所以也没顾得上留意时间,下午两点多钟,弟弟打电话给我,说是父亲已经来到佛山,吃过饭,现在在我的公司门口,我出来长门外。
父亲站在那里,显得格外扎眼,瘦弱的身形,微驼背,一脸风霜,满脸细纹,双眼眼袋明晰,双眸浑浊,头发干枯,夹杂着些许白丝,胡须倒是刮得干净,看见我,裂开嘴,露出两排布满烟渍的牙齿,开心的笑起来,脸上的细纹和眼角的鱼尾纹更加清晰,一件青灰色的中山装,里面一件白色洗得淡黄的确良,一条黑色的陈旧的西裤,一双皮鞋鞋头已经有点向上翘起,鞋面上一条明显的皱褶
“仔骨头,你在上班啊?”父亲问我,眼睛不停的往长门内望去:“你们厂今天那么多车啊?”
“爸,坐车累了吧?”我走近父亲身边。
“不累,在车上睡觉,一路睡,车子摇啊摇,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和父亲站在门外聊了一会,我上班,父亲回到租房处,第三天,礼拜,晚饭后,我说:“今天夜市街,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吧?”看着父亲。
“不用吧?就这样就可以了。”左肩右肩,衣领上下到处看看,然后说:“也好,我就带了两件衣服下来,裤子也就带了两条下来。”
综合市场的夜市街每个礼拜一次,晚上,附近工厂的工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双双对对,饭后往市场方向赶,颇为热闹,我很少逛夜市街,也没什么需要买的,平时的日用品多数是母亲和小静她们会去采购,包括吃的水果零食,我是坐享其成。那晚,和着父亲,我们一前一后,走在路上,不宽的乡道两旁,已经很多人往回走,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脸上漾起微笑。
父亲背着双手,步伐轻盈,目光四处,看样子心情不错,走到半路,靠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