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把老房子给卖了。因为刚搬家,临时租住的一室一厅里乱七八糟没地方下脚,徐妈妈是利落人,腿脚不方便也拦不住她收拾。
“你混的没边儿了知道吗徐远航?”燕黎明抢过老太太手里的抹布,扎手扎脚的其实不知道该干嘛。徐远航把卧室拾掇好,扶着妈妈进去歇着,出来把燕黎明手里的抹布抢过来放在一边。
“你靠边坐着看我干就行,别跟着裹乱。”
燕黎明看看卧室的门关着,走上前掐住徐远航的屁股死命拧了两把。徐远航咬牙忍着,不出声也不反抗。
“新房子装修完再放放味儿,住上咋也得两月以后,你就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凑活着?连腿都伸不直!你就那么嫌弃我的钱?”燕黎明尽管压低声音,徐远航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我连你的人都不嫌弃……”徐远航的声音更小,不安地望着卧室的门。“你别生气,要不解恨就再拧两下。”
燕黎明的确不解恨,但碍着老太太在家不好发作。把徐远航拖到卫生间扒下裤子一边狠狠咬了一大口,这才悻悻地走出去归置地上的东西。还没走两步,只听得稀里哗啦一通乱响,吓得徐妈妈在卧室里直喊。
“怎么啦这是?”
“我把一摞碗踢碎了,伯母!”燕黎明探进头去不好意思地笑。“岁岁平安。”
徐远航搬家请了一天的假,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樊翔不经意地问起他买房子的事。
“新房子在哪儿?”
“枫树园二期。”
“还不错。”樊翔把自己盒饭里的牛肉都拨到徐远航的餐盒里。“怎么不早说,我找人给你便宜点。”
徐远航在侦察与反侦察方面很有经验,知道越坦荡直白越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燕黎明就在枫树园一期住,那个开发商是他的朋友。有一次酒桌上我提起要买房子,他就帮我找了一套。”
“这样。”樊翔没了胃口,放下筷子拿纸巾擦擦嘴,端起一杯茶。就像雨后的竹林,有笋尖顶开泥土马上要破土而出,他突然有点慌——有些东西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燕黎明这个人,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徐远航嘴里嚼着牛肉,抬起头口齿不清地问。
“你知道杨志云开的那辆宝马原来是谁的吗?”
徐远航疑惑地点点头。
“那你知道燕黎明为什么要送给他?”
“他们不是朋友吗?据说燕黎明求他办事……”
“傻,让人卖了都不明白。那是他们之间打的一个赌。燕黎明什么爱好你也有所耳闻吧?他扬言一个月内要把你上了,结果没成,宝马车自然归杨志云。”
“好多人知道这件事,只是瞒着你。”
徐远航机械地嚼着,一时间有点丧失吞咽的功能。樊翔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奇怪的感觉。一方面他鄙视自己,不管燕黎明做过什麽,和徐远航什么关系,都轮不到自己用这种娘们儿兮兮的下作手段来挑拨离间;而另一方面,他为了私欲终于突破底线做了一件不理智的事,居然有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快感。这两种感觉,对他来说都很新鲜。
“马上年底了,经侦支队的队长这个肥差多少人盯着。你刚提副队没多久,虽然这次不可能提正,但我运作一下以副代正也不是没可能——你光干出成绩还不行,关键时刻决不能出岔子。不地道的人最好离得远一点。”
“徐远航?”
“啊?”徐远航仿佛从梦中惊醒,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樊队你刚刚说什么?”
55
徐远航吃完午饭就去邻县的一家公司调查取证,赶回市区的时候已接近晚上八点。把两个同事送回家,他在路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停车。工作期间无暇顾及,此刻闲下来,燕黎拿自己打赌的事就像隐隐约约的牙痛一样开始时不时地骚扰他。坐在车里抽了一支烟,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回来了吗?我在饭馆等你吃晚饭。”
反复看了好多遍,徐远航像以往一样恋恋不舍地删除了短信。他对着冷清的街道发了一会儿呆,觉得生活中有些事,像樊翔的秘密,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去;而另一些事,比如现在自己所烦恼的这种,不能隔夜,会发酵。
服务生领着他上二楼,说燕哥正在办公室里教训人。徐远航挺好奇,自打遇见燕黎明就没见他怎么发脾气,大多数时间很温和的一个人。除了胸口上那只老母鸡,过往的生活经历好像并没有给他打上什么印记。办公室的门开着,经理和几个人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看见徐远航连忙打招呼。
“徐队。”
“这是干嘛呢?”徐远航也凑过去看。燕黎明坐他的办公桌上,手里攥着两条腰带,跟前站着的两个十八九岁的半大小子双手提着裤子,正被抽得上蹿下跳。
“这两个偷饭店里的高级烟酒拿出去卖,我说送派出所,燕哥非不干,说要给他们一次机会。这贼性难改,我看够呛。”经理愤愤不平地说。
这时燕黎明抬眼看到了徐远航,把腰带扔到了两个人的身上:“再让我抓住剁你们的爪子知道吗?直接做成泡椒凤爪让你们俩吃下去!”两个少年一边哭一边系裤子,感觉跟刚让人 操 完似的,徐远航憋不住的想笑。
两个人找了个小雅间吃饭。徐远航又渴又饿,先灌了一大杯茶水,燕黎明利落地给他拆着螃蟹肉放到蘸料碟里。
“你怎么不吃?”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