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让他放心,徐远南脱了鞋,乖乖跟着徐泽清进了书房。
虽说进门前便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在做心理建设的时候他一直以为今晚八成得挨一顿温和的、寓教于乐的谈心,顶破天也就是一场严厉的警告。
不成想,进门后依言关好了书房的门,才一转身就险些被一本半尺厚的大部头糊在脸上:“跪下。”
☆、错哪了
“跪下。”
简短的两个字,听不出丝毫火气,仿若刚才拿大部头砸儿子的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徐泽清慢条斯理地坐进摇椅里,一晃一晃地看着依言跪在门口的儿子:“囝囝……”
“在!”父上大人显见怒的不轻,为了争取个好表现,徐远南立马狗腿的应了声。
“你真是长大了。”
“……”一声满含欣慰的喟叹,听得徐远南心底的小神兽泪流满面——既然您这么欣慰,敢不敢就此放过我?
仿若并没看出自家儿子心底的咆哮,徐泽清依旧不紧不慢地陈述着:“遇事儿有自己的主意了。”
“……”没有的事儿啊!遇见您发威小的照样六神无主两股战战有木有!
“用不着听爸爸的话了……”摇晃的摇椅慢慢止住,徐泽清食指指尖扣着摇椅扶手,看着徐远南笑得温润,“是不是?”
“小的不敢!”膝行两步,捡起散落在左前方两尺远的大部头,仔仔细细的合好,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送到徐泽清左手边,徐远南对着徐泽清苦逼着脸,告饶,“爸爸,惹您生气是我不对,求速死。”
“认错态度很好……”徐泽清手肘撑着扶手,微微支起身子,平静地盯着徐远南的眼,“可你知道你到底哪儿做错了么?”
“我……”心里有猜测,但是绝壁不敢说啊!
万一父上大人不是因为发现了他跟小叔的奸/情在发火,他一说不就成上赶着招供送死了么?
顶着坦白从宽的诱惑,心里反复思量,徐远南“我”了半天,还是咬紧了牙关,抿着嘴,垂下了眼。
“我不知道。”
沉默地看着垂头跪在手边的儿子,徐泽清眼前间或浮过刚才不小心看见的那些个……有辱视听的画面,眉宇间情不自禁地现出几许怒意,心里更是五味少一味,四味混杂,当真不知那到底算是个什么滋味。
一个是自幼被他当儿子养的贴心胞弟,一个是自小就有点儿小调皮的长子,他们向来是听话的孩子,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一起对他玩起了阳奉阴违。
泽如归家后就坦言了自己的性向,他只能理解。
而自己这个儿子除了上幼儿园的时候在另外那个儿子的怂恿下掀过小女生的裙子,后来就再也没跟哪个女同学亲近过,平时看电视也从没对着哪个女星流过口水,反倒是见着身材强壮的型男的时候会两眼放光,所以,关于徐远南的性向他也早有心理准备。
性向是天生的,他们喜欢男人虽让他痛心,但也只是痛心,他总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谁知道……
这两个东西倒是能挑战他的底线。
之前,母亲过寿的时候,他就端睨出了些许苗头。
那时候看出长子的心思,他不仅叮嘱了态度毫无异常的弟弟,也好生敲打过自家儿子,谁知道……到底是让他家这个逆子给得逞了。
瞒天过海,阳奉阴违,表面上鲜少联系,私底下却早就滚到了一处!
饶是他涵养再好,心理承受能力再强悍,也没能扛得住《刑教授趣解红楼》的冲击……
看着徐远南的脸,徐泽清紧抓着摇椅扶手,极力克制着甩手抽上的去的冲动:“真不知道?”
“比真金还真!”
“很好……”对着自家儿子犯错后惯有的那副撒娇又讨好的神情,徐泽清良久的沉默。
直至从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音,徐泽清才松下紧绷的身体,重新开了口,“在这儿跪着吧……”
“跪到你知道了,再来跟我说。”
向来从容淡定,仿若世间事皆智珠在握的父亲眉眼间弥漫着鲜见的疲惫,却依然含着笑意,不动声色地应着母亲在厅里的吆喝。
对着父亲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向书房门口的背影,徐远南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勇气张开那张嘴。
似乎——
只要他不开口认错,那一切风浪便依旧能安稳的藏在鼓里一般。
*
“啧!一天到晚就知道在书房里躲着……”挂好外套,洗了手,罗红梅收拾着两个儿子在自家三哥家兜回来的东西,抬眼瞪向千呼万唤才从书房里出来的丈夫,嗔怪,“这些东西就这么跟这儿摆着,都被地暖烤化了,你也不知道收一收……”
“好好,老婆大人,小的知错了,这野鸡是剁吧剁吧放冰箱里,还是直接整个塞冰箱里啊?”徐泽清含着笑岔开话题,“要不然挂窗外留着明天中午吃?”
“吃?想都别想!放冰箱里,明天让东东和囝囝把这个给他奶奶送过去……”罗红梅瞪了一眼岔开话题的丈夫,继续理着其他的东西,“木耳和猴头菇也得给他奶奶送点过去……哎?囝囝呢?”
“囝囝……”徐泽清接过罗红梅手里的东西,语气一顿,旋即漫不经心的解释,“最近有点儿调皮,我让他在书房里反省呢。”
“大过年的……”罗红梅不满地嘟囔,“你又让孩子反什么省?我可是听东东说了,他俩一进门儿你就把囝囝提溜书房里去了!”
“孩子淘气的时候就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