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本案无关的说法,所以他应该是在某些极其微妙的细节上说了谎。”叶辰深深吸了一口兰州,“季安的行为,动机,证据三点一线,没有任何破绽,除非他运气实在太差,否则就是另有隐情。这起案件在时间上非常讲究,而且本案的关键点在于十一月二号晚上九点二十分和九点五十三分这段时间之内。根据季安的证词他在大约九点二十分之前曾经出门过一次,等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五十左右了。报案的时间是九点十六分,而且报案人也称在报案之后的几分钟内听到了清晰的开关门的声音,这说明季安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实的。”
叶辰闭上眼睛组织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听到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时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但他看到老杨凝望自己的神情时心里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里出现了几个值得推敲的地方,隔壁的李强夫妻之所以决定报警是因为他们在那个时间,也就是九点十六分之前的几分钟里听到了非常夸张而且激烈的争吵声,甚至有东西摔碎和桌椅移动的声音,很明显当时季安和秋芮正闹的不可开交,两个人的情绪似乎已经接近失去理智的峰值,所以在这激动的并且愤怒的情绪下出现了过激行为的说法所有人都能接受,但疑点在于季安行凶之后的出门动作究竟有什么目的,或者说是为了什么呢,似乎一切的猜想都说不过去,这也是我们心底里下意识回避的问题之一。”
老杨皱着眉,“副队,你的意思是?”
叶辰闪过一丝微笑的表情,随后又像是在进行象棋比赛的棋手一样平淡而专注的说,“第二个疑点和第三个疑点其实严格来说应该算是一个。鉴定科通过解剖,根据体内的食物消化和其他方面判断了时间范围,以目前的技术来看能将死亡时间的误差保证在三十分钟之内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加上这几天的天气过于寒冷,对鉴定人员对挑战更大,误差范围进一步扩大也是在所难免。所以,季安很有可能在这说了微妙的谎言。”
老杨精神一振,“说谎,他懂这个吗?”
“不懂的可能性很大,但如果是碰巧呢,这一点我们无从知晓。季安的证词说自己是九点四十五左右或者更晚才回家,但如果他提前回家了呢,他在出门的时候可能确实没有动手,却很有可能提前回来然后行凶杀人。”
“什么。”
“第三个问题就更直接一点,季安有可能只是做出了出门的假动作,让别人误以为他出门了,但其实他杀人之后便一直待在家里一步都没有出去。”
老杨愣了半晌之后才疑惑的望向叶辰说,“那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叶辰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似乎是某些还没有形成意识形态的线索在他的潜意识渐渐浮出水面的缘故,“有一个很牵强的理由,我想,他可能是想赌一把,就赌我们会认为在这空白的二十五分钟里出现了其他的凶手。所以他才强调电话记录,目的很可能是制造迷雾。”
“原来是这样。”老杨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望向叶辰仍旧凝重的表情便试探性的问道,“副队,难道还有其他的发现?”
叶辰手里的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掐灭了,他神情不定,好想有些挣扎,似乎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的样子。总是还少了点什么,叶辰摇了摇头,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刚才我说的只是疏忽的问题,接下来才是重点。”
老杨不禁睁大了眼睛,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季安作案的动机是发现了女朋友秋芮出轨,然而,如果仅仅是出轨还不足以让人产生实质性的杀人行为,此时李琦的出现就形成了关键。”
“副队,你该不会是认为李琦是故意的吧。”
“可能没这么简单吧。”叶辰抿了抿嘴唇,“从意识到想法在演变成实施需要层层铺垫,从而潜移默化的变成实质,何况是杀人呢。季安从李琦的口中得知了秋芮出轨的可能性,渐渐的这种可能性变成了事实。季安心里一定是非常复杂的,他认为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感到羞耻,再加上过去类似的经历形成了催化剂进一步打击他的承受底线,最后将季安彻底击碎的应该是秋芮冷漠的态度,一个人的冷漠对另一个人的伤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致命的,所以季安在种种情绪的驱使下终究犯下了罪行。”
“这还是建立在推测上吧,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
“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实际上远比想象的困难。”叶辰拿起黑色闹钟望向老杨,“我觉得这是用胶带固定监听器留下的痕迹。”
“什么,这是!”老杨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当然还有其他可能,但我仔细检查过这个闹钟,没有任何损坏或者是需要贴胶带上去的必要,如果真的和我想的一样,那么李琦的出现就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不是巧合。
老杨听到这不知不觉长大了嘴始终望着叶辰。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叶辰的眼神里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秋芮出轨这件事在她的公司似乎并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但季安却直到前几天才从李琦的只言片语里发现了蛛丝马迹,你不觉得这有些奇怪吗。”
老杨愣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