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一样的语调说。
“我要怎么说你们才能相信呢,我真的没有。”
季安似乎想用手揉搓自己的脸,却发现了双手已经被铐住,无法动弹,只能用力扭曲着五官,仿佛这样做能让他减少一分无力感给他带来的痛苦。
“还在狡…”
叶辰微微抬手挡在老杨的胸前,阻止了老杨逼问性的发言。叶辰明白老杨并不是想要屈打成招,而是用迫使犯人在高强度的逼问下无法守住心理防线,下意识的说出实话的一种专业审讯手段。虽然老杨在其他地方表现平平,但审讯犯人确实是个中好手,他信任老杨,这也正是叶辰自从进入审讯室以后就一直坐在一旁缄口不言的原因。
人能够预料到的事情永远是预料之外。叶辰始终凝视季安,观察所有能够通过肉眼观察到的事情。但是,叶辰感觉仿佛一切情景与感觉都蒙着一层薄膜,时时刻刻束缚身体,连呼吸都变得不自然起来。不知道是哪出现了问题,但必须打破僵局,叶辰想到。
象征性的清了清嗓子。叶辰凝望季安,用区别于老杨的平缓的语调说道:“我们换个话题,你可以抬头看着我。”
季安似乎也比原来冷静了一些,缓缓抬起头看着叶辰。身体因为疲惫变得歪倒在一边,仿佛只能拄着隐约的意识本能的坐在这狭小的审讯室里。
“我的同事赶到现场时发现,你正在秋芮尸体旁做着什么事情,请你回忆一下当时你在做什么。”叶辰双手轻轻放在桌面上,手指自然交叉,舒展了轻微皱起的眉毛,用一种似乎只剩下理智的声音说。
暗黄色的灯光幽幽的照着房间,软绵绵的沉默卸掉所有打在上面的力道,不期而至的降临。
季安似乎在这短暂的休息当中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停顿片刻后,用缺乏抑扬顿挫的语调说道:“我,我当时冷静了以后,准备回去和芮好好谈一谈。可没想到我开门进去之后,就发现秋芮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季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刚开始我没多想,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接着我就过去想扶她起来,结果近距离一看发现不对劲,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接着我伸手去扶她的头想让她坐起来,却感觉手上有黏糊糊很滑腻的感觉,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是血。”季安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场景当中,睁大了眼睛有些慌不择言的说道:“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倒在地上,而且头上还有血迹。然,然后我就看到桌子上的烟灰缸,烟灰缸上好像也有红色的东西,在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想确认她还有没有呼吸,就趴伏在她脸上感受了一下,知道结果之后我就完全愣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没办法思考,只是看着手里的烟灰缸。是真的,真的是这样,我回家的时候芮就已经死了,我没杀人。”
如果时间和地点没有如此凑巧的话,叶辰也许会选择相信季安所说的情况,可事与愿违。叶辰轻轻用手指点了几下桌面,说,“你说的我会作为记录,接下来请继续回答我的问题。你回家的时候,房门是锁上的,还是开着的?”
季安低头,眼睛不停的左右扫动,被铐住的右手像是回到了当时的时间和地点一样在记忆的驱使下试探性的做出拧动钥匙的动作。
“是锁上的。”季安停止回忆,抬头说。
“锁上的,你确定吗?”
季安犹豫了三秒钟之后开口说,“没错,是锁上的,我确定。”
叶辰微微颔首。锁上的?如果季安是在说谎的话,这显然是不利于佐证他无辜的发言。如果是没有上锁的房门,这种说法不是更容易说的通么。或者他只是在陈述事实,这样会加大可信度,而秋芮是在季安回去之后杀害的。叶辰抬手掐了一下眉心处的穴位,似乎想把那纠结在一起的乱麻斩断。这不合理,如果是回去再杀人除了心理上的不合逻辑之外,在物理上也不对,时间也不对。再试着问几个问题扰乱一下他的思路,叶辰想。
“你所说的烟灰缸我们已经鉴定过了,上面的血迹的确是秋芮的无疑,而且烟灰缸上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指纹。案发现场所有的角落我们都已经检查过了,没有第三个人出入的痕迹,这几点你怎么解释。”
季安不知所措的用很小的幅度不停左右摇晃着头,眼睛像是缺少参照物一般难以聚焦,不知道看向哪里,嘴上犹如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烟灰缸上肯定会有我的指纹,因为是我在用的,至于为什么没有第三个人出现,我不知道。”
“你之前说过,发现秋芮身旁有男人的迹象,说说你怎么发现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叶辰凝望季安,面无表情的说。
季安没有再做挣扎,只是脸上有些勉强的表情说道:“那个男人我的确见过,但他到底是谁,是干什么的我不清楚。至于怎么发现的其实是个巧合,有一次碰到她的同事说漏了嘴,我才开始怀疑起来。”
叶辰微微皱了皱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盯着季安问道:“同事说漏了嘴?你和秋芮的同事很熟吗,他是怎么知道的,说漏嘴是怎么一回事,具体说说。”
季安像是翻阅记忆的进度条一样,抬头看着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