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往床上一拍,身轻如燕,一跃而起,自周霆琛头顶鱼跃而过,落地的同时手掌做刀劈向周霆琛的后颈。
周霆琛心惊,听到脑后风声,本能的就要躲,但桃朔白的速度太快,几乎在他刚看到眼前之人跃起,身后就传来攻击。桃朔白并没有将人击昏,在贴近其后颈时,动作一变,手若鹰爪抓向周霆琛的右肩。周霆琛只觉得筋骨麻痛,手中匕首已经脱离。
桃朔白随之收回动作,再看周霆琛,不禁露出一抹浅笑。
那电光石火的一接触,他探了周霆琛的身体,竟发现是君实!
“你……”周霆琛正心惊桃朔白的身手的恐怖,忽见他一笑,令他一时恍惚。他总觉得这笑容似曾相熟。
“我的确不是佟毓婉,你也不是周霆琛,你是谁?”桃朔白坦言询问。
“……我失忆了,但我知道我不是周霆琛。”因为他脑海中总会浮现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那并不属于周霆琛,他觉得是属于真正的他自己。
“失忆?”这令桃朔白意外。
“之前周霆琛去救周鸣昌,又烧了日本人的鸦片仓库,被森下龙一围困,失血过多昏迷,黎绍峰和大头将他救走。黎绍峰带他去了将军府,醒来之后,我就成了周霆琛。”他不仅丢失了原本的记忆,连周霆琛的记忆也是残缺不全的,养伤期间他不动声色弄清楚所处环境以及原主的各方关系。
本以为佟毓婉这个恋人就要加入杜家,正好以后再不往来,以免出现纰漏,谁知意外的街头相遇,佟毓婉气质大变。他心里觉得古怪,私下查了两天,发觉佟毓婉的确变了不少,就像换了个人。外人都说她是被恋情打击,决定抛弃爱情,做自立自强的新女性,但他凭借自身经历,有了大胆猜测,从而有了今晚的夜探。
几晚果然没白来!
“我的本名是桃朔白。”
“桃朔白……”周霆琛细细品着这三个字,越发觉得熟悉了。
桃朔白问他:“你如今打算如何做,继续待在将军府做杀手?”
周霆琛眉头一皱:“沈之沛作为军阀来讲,算是不错。原本周霆琛决意和佟毓婉私奔,已经向沈之沛辞行,但此番周霆琛得罪了日本人,沈之沛依旧收容了他,一时不好离开。况且,沈之沛是上海王,也是目前最大最好的靠山。周霆琛这个身份的麻烦之处其实只有一个——周鸣昌!”
“周霆琛的父亲。”桃朔白了然,周鸣昌的确不是个东西。
“对,我必须让他安分下来,否则早晚要惹出大祸。”周霆琛不知道原本剧情,却能从周鸣昌的性格行事推测出来。周霆琛是上海王沈之沛的心腹红人,但他性格冷酷,旁人想巴结也没有办法,作为其唯一的亲人,周鸣昌又对大烟情有独钟,自然会被某些人看在眼里。
桃朔白相信他自有手段,于是提醒他另一个人:“你觉得黎绍峰如何?”
“黎绍峰?”周霆琛嘴角微勾,笑的冰冷又讽刺:“此人颇有心计,狡诈阴险,是个十足自私的小人!说是和原主好兄弟,我看未必!”
果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原剧里黎绍峰坏事做尽,一面和周霆琛兄弟情深,一面又谋害其父周鸣昌,对付其挚爱佟毓婉,说不清多少次出卖周霆琛行踪,简直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开始周霆琛的确没有怀疑,可后来几番怀疑,又轻易被哄骗。
周霆琛是个外冷内热之人,虽是威名在外,但他拥有的实在很少。自小母亲惨死,父亲是那个样子,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也唯有一个“好兄弟”黎绍峰,他又如何能不重视呢。
周霆琛突然问道:“桃朔白是个男人吧?”
桃朔白一怔,不知该不该点头。
周霆琛眼里带笑,将“她”上下一打量,调侃道:“你现在可有福了。”
桃朔白顿时气笑了,别有含义的回道:“这可是你说的。”
周霆琛不解,心里莫名觉得不对。
“天晚了,你该走了。”桃朔白下了逐客令。
“你我算是同病相怜,’我们‘还是恋人,这样就赶我走,太无情了吧。”周霆琛往床沿儿一坐,冷血杀手的设定顿时崩溃,倒像个痞子。
桃朔白愣了愣,嘴角微微一翘,突然扬手一甩,本来稳坐床边的周霆琛便被一股柔和又难以抗拒的清风掀翻在地,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又被提起胳膊扔到窗外。
“等想你的本来身份,再来和我叙旧。”桃朔白说完关了窗户。
周霆琛因他的手段而惊疑,随之又觉得有趣。
次日,桃朔白先去了一趟工厂,准备走的时候被佟父叫住。
“毓婉啊,这些都是工厂的账目,还有货物进出明细,你都看看。等看完了,再来和我说说。”佟父不希望他在小小的婉居浪费太多精力,再加上发现他对工厂的运营之事十分敏锐,常能举一反三,佟父就特别希望他能提些有建设性的意见,兴许能让厂子盈利。
桃朔白如何不知佟父的心思,点头应道:“阿玛放心,我会尽快看完的。”
桃朔白和素兮抱了一大摞册子回到车上。
他又去了婉居,看了一会儿装修进度,又调整了几个小地方,最后将素兮留下盯着。素兮这丫头也是能干,对婉居又是从头参与,最是清楚。
“我去一趟黎家,你一会儿自己回家。”
车子开到黎家,桃朔白提着几样礼物拜访。
“佟小姐来了,快请进,雪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