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好,谁知温如春的琴艺突然似回到从前,观众们都听了出来,纷纷鼓掌喝彩。葛班主本来还因良工擅自做主而恼怒,这会儿见了,不仅气消了,还对温如春和颜悦色。
俏郎君十分生气,总觉得温如春的存在会影响到他的地位,好在钱公子已有计划。
葛班主将戏班的人都叫来,十分高兴的对众人说道:“兴许我们戏班从此以后要时来运转啦!承蒙京城来的三品高官蒋大人赏脸,今晚要来我们鸣春班听戏,若是听的满意,不仅赏钱丰厚,戏班的声誉更是上一层楼啊!大家可要努力,要好好儿表现,咱们戏班能否翻身可就看这一回了。”
戏班的人听了自是高兴。
可有人突然想起来,迟疑道:“蒋大人?莫非就是那个官场上有名儿的戏痴?”
“对!就是他!”
“我听说此人对各地各派的戏曲都很有研究,他听戏的要求很高。而且此人性情嫉妒暴躁,又恶劣阴毒,曾经有个小官儿做错了一丁点儿事,立刻被他革职,还打了个半死。”
花芙蓉脸色一白,担忧道:“那、若我们没唱好,或者他听的不满意,岂不是要将我们拉去问罪?”
一时间,戏班上下心情陡然翻转,沉重起来。
当晚,那位大官果然在钱公子的陪同下来了。
戏台子上唱戏的是花芙蓉和俏郎君,谁知大官听了几句就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叫道:“别唱了!别唱了!”
葛班主心头一颤,连忙躬身而出:“蒋大人,您这是……”
蒋大人张口就道:“不堪入耳!这么拙劣的唱功,演绎上头没有半点感情,白白浪费一支好曲子!”叹了口气,看向钱公子,十分失望的说:“子霍,这和你先前说的什么出神入化、惊世骇俗,完全不符嘛!”
温如春一直在弹琴,听了这番话,不禁站起来说道:“大人不要如此武断,俏郎君的演唱也有他的可取之处啊。”
蒋大人惊疑:“什么俏郎君?本大人要听的是温如春!”
俏郎君本就和钱公子窜通好了,连忙说道:“我的确不是温如春,我是俏郎君。”
钱公子又故意言语挑拨,使得蒋大人定要听温如春唱戏,否则就要问罪整个戏班。温如春正没主意,良工过来给了他一放手帕,让他放心登台。葛班主急的满头大汗,戏班的其他人忧心不已,俏郎君与钱公子却是等着看温如春出丑。
谁知温如春站到台上,突然开腔,竟唱的和从前一样,惊呆了众人。
蒋大人听的十分满意,更是赞叹道:“细腻动人,既壮阔,又温柔,一个唱腔里竟有两个层次,好,实在是好!”
钱公子暗恨,望向俏郎君的眼神恨不能将俏郎君给活撕了。
之前俏郎君分明说过,温如春再也开不了腔的。
温如春曾被钱公子强行塞过火炭,嗓子毁了,的确开不了腔。后来虽在宦娘的帮助下恢复了嗓子,可他失去了记忆,又没了足够的自信,依旧无法再唱。此番能成功开腔,却是因为宦娘上了他的身,帮助他想起过往,终于顺利的完成了这次登台。
桃朔白与七夜也隐在戏楼,温如春的唱腔的确满含感情,唱功又好,一如蒋大人所赞。
俏郎君不能接受温如春突然又大放光彩,若温如春重新登台,戏班里哪里还有他的位置?俏郎君想起了被戏班列为禁地的阁楼,觉得温如春能有如今这番成就,阁楼内定然藏着成功的秘密,于是去阁楼翻找,怎知惊动了藏身于阁楼的宦娘。
俏郎君惊恐万分,不断求饶。
宦娘没伤他,只要他保证不准吐露自己的存在。
俏郎君离开阁楼之后,立刻被钱公子叫去,好一顿痛骂。俏郎君为自保,再三说自己没撒谎,又说:“温如春之前是真的不能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了,温如春身边有个女鬼,一定是女鬼帮了他。”
“女鬼?”钱公子想起那晚街头相遇,的确看到温如春与一名女子同行,那女子浑身冷冰冰的,随便一拂袖就将他抽到在地。现今想起来,的确不正常。
钱公子立刻让人去将陈道士找来。
陈道士以为钱公子是问前事,便说:“公子莫急,药就要做好了,只是还差点火候,需得稍侯几日。”
“我不是问你这个,不过你也得抓紧点儿,都两个月了!”钱公子烦躁的摆摆手,与他说道:“我碰见了一个女鬼,她贪恋阳间,藏身于戏楼,你帮我对付她。”
“公子放心,驱鬼捉妖本就是我的职责。”
此时桃朔白发现这道士,总觉得不大对!
自从发现那些女子死亡不简单,他就开始留意城中各处,时不时用神识扫动。这日也是无意间关注钱公子,却见一个道士。神识虽察觉不到气息,可察言观色,面由心生,多少能看出点儿东西。
陈道士得了钱公子的吩咐,要对付宦娘,少不得开坛做法,却还要先回去准备准备。
陈道士出了城,进了一家道观,吩咐弟子们准备做法的东西,自己则回了房间。这个房间很大,正中有个大丹炉,也不知丹炉内是什么,两个小道童不停的扇火添柴,丹炉内散发出一股甜腻又腥膻的味道。
陈道士深深闻了闻,点点头:“再有两天便可开炉,痴情丹一成,那钱公子自是不会亏待贫道,这道观可以翻一倍,我也能做个开山祖师啦。”
痴情丹?
桃朔白想到了那些女子丢失的心脏,女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