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胖子一拳锤在他的肩头,“去吧,兄弟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兄弟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嘛哈哈哈哈!”
吴邪一愣,呆滞地眨巴眨吧眼,“女人?”
胖子蓦地止住笑,生存战时他跟吴邪完全不在一个点上的烤山鸡对话重新浮上眼前,不知为什么,现在好像又隐隐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不是女人?”
吴邪的表情更奇怪了,“你说的不会是…… ……阿宁吧?”
难道不是吗?!胖子的脑里再一次把刚才的信息重新梳理一遍,然后飞快地和基地里的人一一匹配,这一下他的脸色比吴邪还来得更精彩了,“那个,你说的难道是…… ……咳,齐教官?”
身旁家伙的表情一点点危险起来,连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了凛冽的杀意。胖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还没来得及起身逃脱,吴邪已经一个飞扑上来把他压到身下,双手齐上卡住脖子,阴森森咧开嘴角道,“…… ……你知道得太多了,胖子。”
“卧槽!难道还真他娘的是齐教?”胖子刚刚爆发出哀鸣就被吴邪大力捂住嘴,只能呜呜啊啊地发出模糊不清的哼唧。
“靠,小声点儿!你他妈是要让全基地的人都听到吗?”
胖子扯开嘴上的爪子,严肃地对上对方的眼睛,“吴邪,你是认真的?”
“屁话!你以为我愿意啊?”吴邪烦躁地从胖子身上滑下去,“喜欢这种东西又不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
“你喜欢男的?”
“你懂个屁,一个伟人曾经教育我们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吴邪深沉地圈起手臂,“我就是喜欢这个人,而他刚好是个男的罢了。”
“那是李安,拍背背山的那个导演。”胖子任重道远地拍拍他的肩,“就算是这样,你知道你要追的那个家伙是谁吗?”
吴邪前一秒还神采飞扬的小脸瞬间耷拉下来,闷闷地吐出四个字,“齐王八蛋。”
“对,三无人员中的轰炸机,无心无口无表情。”胖子的语气难得这么正经,“就算你把他追到手了,你们能在一起多久?十年?二十年?你可以为了他今生永远不娶?你可以为了他忤逆父辈和家里为敌?”
“啊呸,我什么时候要为他今生不娶了?”吴邪撇撇嘴角,“喜欢和长相厮守又不矛盾,谁说的喜欢一个人就必须跟他过一生?”
这下胖子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那你的意思是…… ……你就只是玩弄玩弄齐教的感情?!”
“玩你奶奶个腿儿啊!你用词能不能动听点?”吴邪拍拍灰站起身,“你不懂,现在大学里都这样,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一拍即散,分分合合,好聚好散嘛。”
“无知的年轻人…… ……”胖子幽幽吐出一句话,“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o,这也得分长相,”吴邪笑嘻嘻地转过脸来,顾盼之间,眸子里有狡黠晶亮的波光在流转,“如果是你那就是流氓龌龊,不过换作我的话就叫fēng_liú潇洒。”
少年不知愁滋味,满眼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所谓。
胖子摇摇头,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玩什么都可以,却是独独不能去碰感情。这份最纯粹而圣洁的东西,如果没有剥开心去对待,那么迟早会让自己成为被伤得最深的那个人。
吴邪还太小,年少轻狂的不懂事,总需要付出代价后才会大彻大悟。
“走吧,”胖子也站起身来,“天晚了,咱回宿舍去。”
监控室里的门忽然被推开,黑瞎子探了半个脑袋进来,“队长不用找了,文件我已经找着了,原来落到三楼会议室了哈哈哈…… ……”
啪嗒一声,挂在墙上的大屏幕由亮转暗。
“诶,那是胖子和编号三八?”瞎子以为自己眼花了,“华和尚那小子走的时候没关监控屏幕?”
“你看错了,”背对着的男人缓缓放下手中的遥控器。
“现在关了。”
楔子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 ……
“适听得众兵丁闲谈议论/口声声露出那离散。”
…… ……
“我一人在此间自思自忖/猛听得敌营内有楚国。”
…… ……
轻到微不可闻的声响,木质肌理的日式推拉门被人从外推开。
咿呀的唱腔就在这么一瞬间流入耳畔,一咏三叹,抑抑扬扬。
屋中似乎藏着太阳,连看一眼都是亵渎,门庭走廊上管家模样的半百老人恭顺地跪坐在腿上,背后是满庭的樱花树,垂下的头颅几乎要卑微到自己的胸膛深处。“少当家的,陈家那边的人已经到了。”
没有回应,屋里只有楚歌垓下的美人虞姬,一曲骊歌,满目情殇。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那吟唱的男子蓦地旋转起来,愈来愈急,似乎真正拿了一把无形的利剑抵在颈间。猎猎劲风,塞外狼烟,耳畔只剩下楚歌震天,响彻旷野,直入云霄!
楚既亡兮汝焉归,时不待兮如电疾!
楚既亡兮汝焉归,时不待兮如电疾!!
楚既亡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