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帕西瓦尔只好追问——“可以什么?你想……你想做什么?”

克雷登斯又摇摇头,他还是不敢说。

他的情绪很复杂,只能简单地从帕西瓦尔没有抗拒的反应来判断出对方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克雷登斯不能要求更多了,否则他一定会为自己出口的话后悔不已。

他现在浑身都热了起来,他不能再躺着了,不然那种紧张忐忑的心情又将侵占他的身体,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颊和脖颈夸张地泛红。

但帕西瓦尔却没有允许他就此打住。

他拍拍克雷登斯的后背,斟酌了片刻之后,告诉对方——“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或做什么,但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如果你觉得尴尬或者不舒服,可以起来洗漱了。”

帕西瓦尔明白,虽然已经过了好些时日,但这样抱着孩子睡去,恐怕还是太过了。他无法摸清克雷登斯究竟需要安慰还是安全距离,于是**脆把选择权交给孩子,而他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重新闭上眼睛。

他不打算先起来,所以他得确保自己看不到克雷登斯□□的样子。

但出乎意料的是,克雷登斯也没有走。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面对面躺了一会,然后,克雷登斯往前挪了两寸,小心翼翼朝帕西瓦尔的方向伸出了胳膊。

帕西瓦尔屏住了呼吸,不敢有半点反应。他怕会吓到孩子,任何轻微动作都有可能惊跑这只胆小的动物。

但小家伙比他想象中的大胆,因为克雷登斯搂住了他的腰,将脑袋再次压回厚实的胸膛,彻底地钻进了他的怀里。

克雷登斯的声线在打颤,身子也还在战栗,但他却仍然竭尽全力箍紧双臂,认真地对帕西瓦尔请示——“我……我就抱着您一次,就、就一次……可、可以吗?”

帕西瓦尔眉心簇了一瞬,不由得深深地叹息。

“我们还可以再睡十分钟,”帕西瓦尔低声回应,但也不忘提醒——“下不为例。”

说完,帕西瓦尔搂紧了孩子,尽可能平复骤然加速的心跳。

这话似乎说给克雷登斯听。但帕西瓦尔知道,现在,他也需要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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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6)霞光

“你说什么?!”听到部长说的话时,蒂娜差点碰倒了一瓶果酱。

帕西瓦尔眼疾手快扶住了它,抬眼看向蒂娜——“嗯,虽然剩得不多,但如果有安全的办法,还是彻底从他体内剥离的好。”

酝酿了几天,帕西瓦尔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虽然他没提爆发前和克雷登斯睡在一起的一幕,也没说爆发的根本原因,只是轻描淡写地表示孩子做了个噩梦,噩梦的内容让他崩溃失控。

“但纽特只分离过那个苏丹女孩的默然者,而且结果并不好。我……我不太清楚过程是怎么样的……”蒂娜皱眉沉思,片刻后,摸了摸鼻子,转言——“但要不了多久纽特就回来了,到时候我让他直接和克雷登斯接触,说不定他找到了更好的办法。”

“那再好不过。”帕西瓦尔点头应允,偏头看向外厅和奎妮一同忙碌的孩子。

其实克雷登斯的状态不能说不好,毕竟除了噩梦以外,他的一切都飞速地朝好的方向发展。

虽然克雷登斯的眼神还是有些闪躲——这是不可避免的,纵然已经非常努力了,但或许他能直视别人的目光,却很难与帕西瓦尔对视。

翻腾在孩子心中的异样的感觉随着相拥而眠的一夜更加澎湃。虽然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放纵下去,但帕西瓦尔的态度似乎在告诉他——格雷夫斯先生是愿意接受他靠近的,至少没有像他想的一样,觉得这份感情极度肮脏与不苟。

而他也从奎妮的解读中,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始终无法磨灭的欲求。

克雷登斯是一个日渐成熟的年轻人,哪怕因玛丽的压迫让启迪的时间来得比正常情况要晚,但因与格雷夫斯住在一起,觉醒的速度又骤然加快。

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情况,所以他对性的认知与渴求并不如正常孩子一样直白地呈现。它们总是蒙上了一层伪装,以安全的姿态躲过玛丽在他心中建立的自审机制,以便越过本应被牢牢封锁的围墙。

所以当他清醒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无法判断那一份yù_wàng究竟藏在哪里。他翻找着预言书,想要从中寻求解读潜意识的答案。但很可惜,他手中只有一本预言入门的教程,里面并没有他在意的那一部分隐晦的内容。

于是,他试着询问奎妮。

“一截麦穗?”

听到克雷登斯的发问,奎妮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这有可能是很多的东西。你给我形容一下麦穗是怎么样的,或者……你是在什么情境下看到这节麦穗的?”

克雷登斯当然不会复述整个火刑的过程,就算自己独处时他都不愿意回想。但他没法不注意到三番五次于梦境或幻觉中出现的一幕——

“很……很丰满的一截,穗粒很饱满,比我们平时看到的要、要更大一点,差不多到……到玉米的程度,差不多……”

克雷登斯断断续续地形容着。

他不确定奎妮是否能明白“比我们平时看到的要大”是什么意思,毕竟他不知道巫师世界的“麦穗”和麻鸡世界的是否不同,指不定巫师种出的就是那么大。

但奎妮听懂了,而她也大致懂得这样的东西在孩子的小脑瓜里到底意味着什么。可她更想知道的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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