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比还愣愣地跪在原地,但帕西瓦尔从不担心它违抗命令。毕竟无论赛比怎么想,它都必须要接受这个设定。
克雷登斯也一样。
那一刻帕西瓦尔不在乎外界是否又把“私生子”这一标签贴在自己身上,他只知道只有让克雷登斯真正地成为格雷夫斯家的一员,克雷登斯才有可能脱离那种卑贱的脾性,也才有可能找到做人的尊严,抬起头,不卑不亢地走在自己身边。
两人走出了厨房,又绕进了狭长的走廊。途径餐厅时帕西瓦尔停住了脚步,甩手点亮了壁炉的火光。他抬头看向壁炉上方的画像,上面是历代格雷夫斯先人的模样。
“你值得他们看得起吗,克雷登斯?”帕西瓦尔对身边的孩子发问。
克雷登斯不敢回答,他也不敢抬头看。但帕西瓦尔不打算放过他,掐着他的后颈逼着他扬起脑袋,面对着那些神情严肃,目光冷厉的人像,又道——“回答我,克雷登斯,你值不值得被人看得起。”
克雷登斯紧张坏了,他死死地咬着后牙槽,眼眶也憋得通红。画像里的人都停止了窃窃私语,无一例外地都睥睨着他。他好想闭上眼睛,他怕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可他的恐惧在帕西瓦尔又一次怒吼比他回答时变成一片空白,使得他张开嘴,颤颤巍巍地道——“我……我值得。”
“你是格雷夫斯家的人。”帕西瓦尔又说。
“我是……我是格雷夫斯家的人……”克雷登斯颤抖着声线,跟着帕西瓦尔重复。
“是克雷登斯·格雷夫斯。”帕西瓦尔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