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萦已经不复冷静,眼见那妖兽冲过来也丝毫不变脸色,继续念着那冗长的口诀,颇有和对方拼命的架势。温留速度很快,不时两人距离迅速缩短。水生骨的施放还要一小段时间,可温留已经到了可以一掌拍死他的距离。等到那雄壮的身躯挡在身前,那锁定猎物般的视线牢牢黏在自己身上时,清萦脑中终于警铃大作。他想退开等待下一个时机,可是既存着为后辈们报仇的决心,又不舍得只差一丁点的法术施放。口里的诀还念着,他的脑里在极短的时间内经过好一番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
温留见那道士分明看到自己迫近的身影却依然站在原地岿然不动,也没有细想这背后是否有什么陷阱,眼下已经到了可以一掌拍下的距离,温留只想赶快把他杀掉了事,眼中杀气暴涨,纵身一跃大张着嘴巴就往那纤细苍白的脖颈咬去。
在他的牙快要触碰到那道士的同时,道士身上突然间出现一个充满着复杂符文的金色防护罩。温留心道不好,却刹不住脚步,直直撞到那罩子上面,一时间全身如同过电般被刺激得四足发酸。还没他缓过来,那防护罩似乎反弹了他撞上去的力道,它看起来轻轻往外一弹,却让温留碰地一下结结实实摔倒在几尺外的地上,麻痹得无法动弹。
当他刚摔到寒冷的雪堆中,清萦的法术终于施放完毕,温留被一大块冰碴子覆盖住了,冷硬结实的冰遇到身上那乱窜的电流,将他的痛苦放大数倍。他被封在冰中,赤红着双眼想要看清楚是谁放的这强悍的法阵,却发现不远处地上薄薄的雪中隐隐透出金色光华来,再联想到那道士身边突然出现的金色护罩,这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暗处施放法术。啧,这群人类!
正当他暗自后悔不该自负到真的和他们单挑的时候,那寒冰中本已经麻痹到失去知觉的双脚上,又有细碎却无比清晰的痛楚直直传进他的心里,如同有一万只长着铁齿的蚂蚁要将他从脚到头一点点吞噬殆尽那般。他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脚下生出一个符文复杂又缓缓运转的法阵。从那阵中伸出两条粗若手臂的锁链牢牢嵌入他的身体,想来是因为冰冻和电击所带来的麻痹效果才让他对这铁链锁住的事情毫无察觉。温留大力挣动,那铁链像是有意识般缩紧。当他不信邪了还想继续用蛮力摆脱的时候,四足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痛传来。
温留勉力低头,看见两条金色锁链周围有无数条青草一般柔韧的细管,一圈圈缠绕着深深**到他四足中去,血液通过那些细管导入到地面上的法阵,不知是不是错觉,温留觉得法阵的光芒更盛了。如此高级的阵术单凭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发动的,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清萦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阵法,从它攻击温留的角度看,施术者应该是太华山的人才对。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缓缓走出来四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灰色道袍,一手拿着拂尘一手作捏诀的手势,口里念念有词着。
虽然离得很远,但清萦一看这装扮就知道是四个长老过来了,这是门派里除了临时出去的赤霞师祖以外道法最为高深的几个人。他几乎要落下泪来,朝着其中一位大声喊了一句:“长老!”一旁观战的弟子闻言,也七嘴八舌地叫道:“呀,长老来了!”“这下那畜生死定了。”“长老到一定要为弟子们报仇!”
四个方向的老者脚步稳健,渐渐向温留靠拢,嘴里念念叨叨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压得他脑袋里的血液突突直跳,他对这类庄严而不间断的声音有种先天性害怕的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渐渐流失,脑袋痛得不能思考,四足又受伤不浅……这样下去不行。温留决定召唤他的契约兽——那工于幻术猫妖墨烟。他先前养伤的时候吩咐过她,让她待在太华山道的,此时离得应该不远。
“猫妖,猫妖!墨烟!”
“大王您叫我?”
“你现在马上到山上的道观来,找个隐蔽的地方释放幻术,集中力量迷惑四个穿灰袍的臭老道。”
“啊?我现在马上过去。”
温留只后悔没有带伤药过来,而他又不会治疗法术。到底还是对自己的力量太过自信了,以为区区凡人何足挂齿,没想到和他们正面对抗起来单个的力量确实不怎样,旁门左道会的可多!幸好那法阵只是用被困者的血液来压制住里面的人让其无法脱出,换言之如果里面的人如果放弃挣扎那么法阵吸血的速度就会减慢许多。温留在察觉到越挣扎那些小细管蠕动地越快后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他尽量减少自己的动作希望自己还能撑到那猫妖过来……
看到几位长老出现并且一下把那妖兽给控制住,清萦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可是这精神上一松便连带着右手一松,剑哐当掉到雪地上,然后脚也不听使唤,最后啪嗒一声摔倒在地上。后辈们见状惊呼一声,蜂拥围上来致以关切的问候,见他无力地摆摆手才明白他这是累脱力了。这一次战斗虽然有回复法术的治疗,但它毕竟只能修复外伤减除痛苦,体内的血液的流失和肌肉骨骼的损伤还是需要静养才能恢复好。大家七嘴八舌地商量了一番,最后和决定长老们打声招呼,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