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请起。”说罢,慕容重华将视线转到李王氏和李婉身上,慕容重华这才发现,李婉竟然一直低着头,“不知李夫人与令千金是否能回避下,朕与两位爱卿要就此事谈谈。”
“妾身这就带小女告退。”李王氏离开之前,还吩咐了管家李福上好茶和点心上来,临走的时候,李婉才抬头看了慕容重华一眼。
慕容重华愣了一下,也只是一下,就将视线收了回来,在书案后面的太师椅上坐下。
“两位爱卿坐。”
“谢皇上。”
此次他来李府,其实并非是来寻什么蛛丝马迹,本无盗贼,何来蛛丝马迹?
三人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慕容重华不开口,这父子俩也不说话,等李福将东西上齐之后,李贤才左右望了望将书房的门一关。
“皇上此次屈尊驾临寒舍,可是为了先皇所赐丹书铁券被盗一事?”
“是,也不是。”
李贤与自己的父亲对视一眼,李术抬手捋了捋自己那几根已经花白的胡须。
“那皇上是……”
“当朕傻子吗?没想到你说的好办法竟然会是这样的,造出先皇所赐丹书铁券被盗假象,然后栽赃给张远,以为这样就能扳倒张远了,是与不是?”
慕容重华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话的,罗东是他的左膀,那李家父子便是他的右臂,他的右臂将自己都给搭进去了,他能不急才怪!
李贤一下子跪到地上,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请皇上恕罪,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只有这样才有机会进入张府进行最严密的搜查,找到可以治张远罪的证据,毕竟丹书铁券不是什么平常之物,何况还是先皇所赐的丹书铁券。”
他刚说完,慕容重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李术也跪了下来:“皇上,是老臣没有考虑周全,若是因此对皇上的计划有所损害,老臣自当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以死谢罪……李术啊李术,朕知你忠心,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将‘以死谢罪’整天挂在嘴上,别以为你是两代老臣,朕就不敢真的让你以死谢罪!”
慕容重华觉得脑袋有些隐隐作痛,他真的怕有一天会冲动一下,让李术“以死谢罪”了。
听到慕容重华这样说,李贤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全是紧张的神色:“皇上……”
“行了行了都起来,太傅是朕的师父,朕怎会做出此等不义之事,先给朕说说你们下一步怎么做,朕也好有所应对,免得你们又像今儿一大早那样,跪勤政殿吓朕一跳。”
两人起来之后也没坐下,想要就这样跟慕容重华将事情说了,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李福敲了敲门:“皇上,老爷少爷,言大人来了。”
言大人?自然是言喻了,言措的话,人一般称呼为侯爷。
慕容重华走过去将书房的门打开,对李福说了一句,让言大人直接往这边来。
“皇上,大理寺卿的长姐可是言措。”李贤站在他旁边提醒他。
听到言喻来了,本来慕容重华心情大好的,但是经过李贤一提醒,心情顿时有些郁闷。
脸上的神情突然难得地严肃了起来,一双桃花眼盯着前方,似乎正在盼望着前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
“本来与皇家有关联的案子就该交给大理寺办理的,言卿此时过来,可能正是因为此事,两位爱卿可别露了破绽。”
父子俩作了一个揖,道了一句,臣自当竭尽全力。
慕容重华点点头,这时言喻已经从拐弯的地方出现了,身上还穿着朝服,看来是刚下朝,便往这边赶了。
“臣参见皇上,没想到皇上也在此处。”言喻先给慕容重华行了一个礼,然而慕容重华听着这句话,总觉得怪怪的,也不知道怪在哪里,只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言卿来李府是来查明丹书铁券之事的?”
“自然。”
“那朕便不打扰了,罗东,准备回宫。”
说罢,慕容重华抬脚便要往前迈,没想到言喻竟然在李家父子以及旁边仆从丫鬟的注视下,拉住他的袖子:“陛下,臣似乎说过,有陛下监督着,臣才会好好办案,若臣一不小心徇个私,那可就不好了。”
言喻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丹凤眼全盯在年龄与他差不多的李贤身上了,嘴角还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李贤见言喻这般,有些疑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言喻多半是对他有些意见。
这些意见可能还跟皇上有关,然而李贤再如何冥思苦想,也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言喻。
慕容重华碍于言喻那句话,便没了要离开的心思,想着且看看他能查出些什么来。
“李尚书,请问这丹书铁券在丢失之前是放于何处的?”
第18章 李家小姐
“言大人,本官是将丹书铁券中的。”
说罢,李贤就走到书案后面的书架旁边,然后将第七排上面的第三个花瓶拿下来,往空出来的地方一按。
霎时之间,书架就往旁边移去,在同一时刻,书架后面一阵响动,竟然出现了一个正好可以将丹书铁券放进去的暗格。
暗格的小门打开之后,里面空空如也。
言喻走上前去,盯着暗格里面看了一会儿,便让李贤将机关给关上了。
见此,慕容重华赶紧迎了上去,道:“言卿可看出什么来了?”
“从灰尘分布的地方来看,之前,丹书铁券的确放在这个地方。”
说到此处,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