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明之知道了之后,会不会怪他。
想到此处,慕容重华不由得叹息一声。
“皇上不忍了?”
被李贤这样一说,慕容重华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最后还是道了一句:“没,朕若不下手,迟早要为这次的愚蠢付出代价。”
其实,之前罗东告假回家,并不是真的回家处理事情了,而是帮他调查言措,那是他给言家的最后一次机会。
意料之中的,言措并没有珍惜这次的机会,借做生意之便,勾结官员,她那些所谓的生意朋友中,每个都与不少于两位朝廷命官有私交,不仅如此,她还私运兵器进城,买入大量马匹,囤积粮食。
光是私运兵器这一条,便足够她死千千万万次的了。
从搜集回来的情报来看,言措并不像言喻看到的那么简单,若不是那么多事实摆在他面前,恐怕他也不相信一个整天嚣张跋扈得跟没了脑子似的女子,会有这样大胆的想法。
李贤见慕容重华似乎没什么话要说,便告退了。
慕容重华一手搭在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头疼;
没一会儿,外面便有人推门进来了。
“陛下怎么了?”
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言喻,慕容重华皱了皱眉,答道:“没什么。”
见慕容重华皱着眉,言喻自然是不信这话,叹了一口气:“陛下什么时候学会对臣撒谎了?”
说罢,走过去帮他按了按太阳穴。
慕容重华愣了一下,顺势靠在言喻身上,手放在他腰间,深吸了一口气,言喻身上好闻的青竹气味被他吸入肺腑顿时感觉舒畅了许多。
“陛下可好些了?”
“嗯,抱着明之,朕这头疼的毛病便好了。”
“方才李尚书定是与陛下说了些让陛下为难的事情罢,若不然,陛下怎么会对臣说谎?”
“嗯。”是挺为难的。
“如何可以的话,陛下不妨与臣说说,说不定臣能帮陛下解决。”
慕容重华抬头看着言喻,笑了笑:“也没什么的。”
“陛下,臣与陛下很小就在一块了,陛下是不是说谎,臣一眼便能看出,比如这句‘没什么’,其实就是有什么。”
说到这里,言喻笑了笑。
“不过,既然陛下不肯说,那臣不问便是了,快开席了,陛下请随臣移驾前院。”
在两人往前院去的路上,慕容重华将一块木雕从袖中拿了出来,当做礼物送了。
这木雕是由上好的紫檀木做的,只是这雕的东西……着实劣得很。
言喻看了半晌,才看出来这雕的是个人。
“这是陛下亲手雕的?”
“嗯,雕了好几年了,也就这一块能拿得出手些,希望明之不要嫌弃。”
“这是臣收到的最珍贵的木雕,臣多谢陛下,只是……敢问陛下 这雕的是哪路神仙,臣见识浅薄,未曾见过。”
听言喻这样说,本来因为言喻那句“这是臣收到的最珍贵的木雕”而高兴的慕容重华顿时脸红了一大片,咳嗽了?*清了清嗓子才道:“不是神仙,是你。;
“哦……”
慕容重华转身走到前头,他总觉得言喻这个单音有些意味深长。
言喻将木雕放进袖子中,笑着跑到他身边,也不顾旁人眼光,拉起他的手就往前院去。
然而,快要走到前院的时候,慕容重华突然停了下来,经他反复思量之后,还是想要向言喻讨一些回答。
“陛下这是又不舒服了吗?”
“不是,朕突然想到一件事,几日之后有一件要事需要明之去办,不知道明之是否愿意。”
“君要臣死,臣尚且不敢不从,何况,陛下恐怕也舍不得臣死,臣怎能推辞?”
听到言喻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慕容重华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听陛下的语气,似乎真的要让臣去送死一般。”
慕容重华皱了皱眉,捏了捏他的手,道:“今儿是你的生辰,别说这么晦气的话了。”
席间钱三万又来找言喻喝了几杯酒,便借机耍起了酒疯,抓住言喻的手就不松爪了。
慕容重华当时就一股火蹿到天灵盖,硬生生将钱三万的手给扳开了,还派人将钱三万直接送回去。
言措坐在旁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浮现一抹笑来,让人捉摸不透。
散席之后,慕容重华便回了宫去,立刻修书一封,直接差了罗东送到李府去。
罗东是傍晚回宫的,刚回来就直接往清秋殿赶了。
“李贤说什么?”
“李尚书说,会尽量按照皇上说的去做。”
“那便好,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