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的身体猛踢了数脚,直到力气用尽才停了下来。
靳文君胸口、小腹、甚至下体都挨了打,惨叫个不停。太子厌恶,骂道:“闭嘴,再乱叫,本王离开叫人剁了你的舌头,将你的耳朵、鼻子都割了喂猪!”
这番话一说,靳文君声音小了许多,可他依旧一边蜷缩着抽泣一边反反复复的说:“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
“够了!”太子刚才一折腾,动了伤处,现在也疼痛难过,但他更恨靳文君的咋咋唬唬,见他疯疯癫癫的模样,眼珠一红,又动了杀意。
“本王念你有功,本来想叫你多活几日,可惜了……”说着他将自己腰间的腰带解了下来攥在手上,朝靳文君后脖子伸去。
靳文君原本是低着头抽泣的,突然只觉得脖子一紧,立刻一阵剧痛袭来,他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已经让太子勒住了脖子。太子拼命收紧手中的腰带,勒住靳文君的脖子不断向上提,想借力要了他的命。
他死命挣扎,消瘦的四肢乱抓乱晃,指甲在太子手臂上隔着衣服抓出几道血口,可毕竟力气也有限,脸已经憋成酱紫色,眼看就要断气了。
突然!一个黑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撞在太子身上。太子原本就虚弱,这一撞直接将他掀倒在地。
肩部的伤口撕裂似得疼痛让太子怪叫了一声,在地上捂着伤口直喘气,缓了几秒后他才瞪着赤红的双眼,扫向刚才吃了豹子胆撞他的人。
“是你!?”太子狐疑的瞪着眼前的人后愣住了。
陆郎儿也觉得自己那一刻是被神魔附体,才做了这种死一万次都不嫌够的事情,竟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又一次救了旧主的命。
“你怎么在这里?”太子已经完全反应过来,森然的吼道:“唐武呢?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唐武!唐武!滚出来!”
“殿下!别叫了!唐武不在!”陆郎儿心急火燎的嚷道:“您不会要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吧!”
这一句果然很灵,太子立刻闭上嘴,用刀剐一般尖刻的眼神盯着陆郎儿说:“你都瞧见了?”
说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实在太假了,陆郎儿索性一横心说:“殿下,我确实看见了,但是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只想逃出宫而已。这样,您让我出去,我马上就出京城,一路向北离开中原朝再也不回来,如何?”
“出宫?”太子明显有些摸不清他的套路,狐疑者重复了这两个字。
“是的!”陆郎儿见他不信,只好继续说:“我和唐武实在合不来,您也知道他杀了那个犬戎人和我关系匪浅,我怎么可能和杀我情人的凶手在一起呢?所以现在我只求能逃出去。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就当积德,放我走吧!”
“不对!”太子凶狠的指着旁边半死不活还能喘气的靳文君说:“你若是要出宫,为何救他?”
“这……”陆郎儿很想扇自己一耳光。其实他方才那一撞,完全只是一种冲动的本能,就和他当初在鞑子营救他以及在汝南王府收留奇诺一样的心态。硬要问为什么,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太子见他脸色犯难,更加怀疑了,低吼道:“是不是你们串通一气,要害本王?你说是谁?是汝南王?哦,不!是他!是他!是不是郑飞扬?”
陆郎儿真不知道太子道思维怎么这样跳跃,从他这直接就想到安定侯身上,他自然不肯承认,只一个劲说:“殿下,您误会了!真没有!真没有!”
太子哪里信他,已经幽幽的从地上爬起来,半边肩膀被伤口重新崩裂后留出的鲜血染红,衬着浅白赏饣窝邸K龇牙咧嘴的忍住痛苦,缓缓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
“本王不管你是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今日你既然来了,就把命留给老东西陪葬。”说着他举着明晃晃的匕首就扑了过来。
陆郎儿也不能吃这眼前亏,见他如恶狼似得冲过来,赶紧转身就跑。幸好这屋子空旷,没什么其他摆设,两个人围着那张放了老皇帝尸体的大床你追我赶绕了好几圈。
太子体弱,身上有伤,没绕几圈就气喘吁吁。陆郎儿也不是经常锻炼的人,加上之前伺候过唐武,腰本来就痛,这一跑也是要晕过去,两个人从跑变成走,围着木床转圈子。
这样哪里是个头。太子心中盘算,于是喘着气说:“你别跑了,本王不杀你了!”
“殿……殿下……”陆郎儿也是气喘如牛说:“您别说笑了,不杀我?不杀我您举着刀干吗?”
“你这贱奴!”太子羞恼道:“本王亲自动手宰你,当是你的荣幸!”
“殿下!郎儿命虽贱,但也不想今天不明不白死在这!”陆郎儿不甘示弱的回道。
“贱奴!看我不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太子愈发的凶狠。
陆郎儿从前见太子都是一副文弱的模样,如今这一闹还真是颠覆了自己对他的印象。只见他披散着头发,脸色阴森灰白,怒目瞪得好似铜铃,透着狠戾的煞气,又手持刀刃,整个人的表情都纠在一起,活像小时候听来的鬼故事里的恶鬼。
只是他不能再和太子这样纠缠,否则迟早有人回发现这里的异相,到时候就是瓮中捉鳖,真的要被太子剥皮抽筋了。
于是他算了算距离和时间,仗着自己还有余力,而太子则在不断流血,体力耗费大半。于是他一个发狠,脱离了原本逃路的轨迹,朝大门口冲过去。只要拉开大门,朝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