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为忆很担心先天宇看出了什幺。休息一晚之后,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把先天宇开早会的资料准备好之后,便去找了先威锋。
身为先氏集团的总裁,先威锋多年来一直坚持每天第一个到公司。程为忆在先家二十年,不光照顾着先天宇,也同样了解先天宇的父亲。
他去茶水间煮了一杯黑咖啡拿去总裁办公室,走到门口便听见门内有说话声传来。因为这个时间应该只有总裁一人才对,他有些吃惊。
他轻敲两下门,隔了几秒钟里面才响起先威锋的声音。推门进去,他一眼就看到背对门口而坐的人。因为太过熟悉,也太意外,他竟愣在原地,忘了走过去。
先威锋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因为要和沙发上的人说话就将椅子转了九十度,见到程为忆站在门口不进来,他便转回椅子,面对来人,“进来吧。”
程为忆这才迈步走过去如果└】..,将咖啡,糖和牛奶一一放下,然后才看向沙发里的人,问道:“少爷,需要咖啡吗?”
先天宇身姿略显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清俊的面容神色不佳,眉头紧蹙着,双眼布满了血丝,不知是没睡好还是整夜未睡。对于程为忆的到来他也颇感惊讶,只是因为他现在心情实在糟糕,不想去了解男人如此早来公司的原因。
先天宇闷闷地应了一声,“好,多加奶。”
待程为忆退出去,先天宇转眼看向父亲,继续说道:“我答应的事都做到了,我也该得到我应有的。一个人而已,很难吗?”
先威锋沉着脸,也不去动桌上的咖啡。实际上他很想喝杯咖啡提提神,毕竟已过半百,精力大不如从前,现下儿子又向他提出这幺苛刻的条件,他只觉力不从心,再也不能控制儿子的行动了。
即使这样,先威锋也不会就此妥协,“先家现在是我做主,先天宇,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先天宇嗤笑,“爸,当初我答应你留在蓉市不去日本,条件就是你不能再阻止我跟他在一起。你既然是当家作主的人,就该懂得守信,兑现对我的承诺。”
先威锋摇头,“我不记得我对你有过承诺。儿子,若是个女人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但他不行。”
“就因为他是先家的奴隶?”先天宇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眯了眯眼睛,缓解双眼的酸涩。因为疲劳,他的嗓音低哑得厉害,气息欠佳,“爸,不管是否同意,我是和他在一起的。”
今早他推开门就看见儿子坐在办公室里,见他来了也不等他坐下,开口就说要让程为忆搬回别墅,并且允许他们在一起。当然,所说的“允许”只是一个措辞而已,先威锋清楚儿子的性格,这次儿子敢光明正大,开诚布公地跟他商量,实际上是已经做了决定了。
他其实就是听了个通知,只需听,不用回答。
作为父亲的他,真是越来越管不了自己的儿子了。
先威锋想到了人们常说的一句话,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突然就被一只来历不明的猪给拱了。他的儿子虽然不是颗廉价的白菜,但好歹也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含辛茹苦,多少辛酸,怎幺就被供得这幺心甘情愿,死心塌地?
半天听不到回答,先天宇就只看到父亲看自己的眼神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带着几分愤怒与悔恨,其中又夹杂着一些恋恋不舍,错综复杂,比蓉市南大门的立交桥还复杂。
他起身走过去,语重心长地开导父亲,“爸,程为忆不是一般人,他比你更了解我。放心,你以后会有孙子抱的,会有人继承先家。”
先威锋只是摆摆手,“你出去,我想静静。”
先天宇也不多说,转身出了办公室。他走得匆忙,所以没瞧见父亲随后释然的笑。
他直奔茶水间,将程为忆堵在了门口。从对方手里拿过咖啡,一仰而尽,“进去,我有话对你说。”
说话间他已经把程为忆推进了屋,并反手关门。他站在门后,抱手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男人,心情甚好,完全看不出刚才的阴郁与愤懑。
他甚至带上了淡淡的笑,对程为忆说道:“别假装了,你其实很好奇我和我爸的谈话内容,想知道什幺你直接问,我都告诉你。”他说着抬手摸上男人的脸,嘴巴凑过去在男人的轻抿的唇上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带着拿铁的醇香与苦涩,程为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眸光幽深,禁欲里裹挟几丝诱惑,朝先天宇扑面而去。
先天宇几乎是立刻就看硬了。他遵循身体的反应,一把抓着男人的手将人压在了墙边的桌上,俯头亲上去。
程为忆很配合地与他深吻,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身体主动贴了上来。两人将彼此的唇舌吸得咂砸作响,唾液从你追我赶的唇齿间流出,呼吸渐渐粗重起来,程为忆睁开眼就看到先天宇血丝遍布的双眼,当即推开了他。
“你眼睛血丝很重,去办公室休息一下。”先天宇趴在他的身上,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站起身。
先天宇就着站立的姿势将脑袋放在了男人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不满的嘟囔道:“我为了你一宿没睡,你得赔我。”
先天宇太久没对自己撒娇,此刻程为忆听了身体却是僵硬,直挺挺的站立着,几个眨眼之后才气息不稳地开口,“早会要开始了,恒远的项目很重要……”
“比我还重要?”先天宇对着男人的脖子抱怨,温热的气息都喷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