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伟也坐不住了,等了会,跐溜从后门钻出去。
可是没一分钟,他就灰溜溜回来,满脸通红,一回来就扎头算题。
算了没有2秒,张俊伟就悄悄跟封镇咬耳朵,“哎,你猜我看见啥了?”
封镇解题思路再次被打断,目光如刀,“你最好祈祷你要说的事在我这有点价值。”
张俊伟顾不得绕弯子,“我在厕所看见季宇和糯言了!”
见封镇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傻逼,他赶紧道,“季宇和糯言在男厕那啥那啥呢,哎,啪啪啪,你懂不懂?啪啪啪!我靠!刺激死了!这俩人胆子真大,也不怕被人发现,关键是,他俩可都是男的唉!我一进去就听到有人哼哼,幸好我机灵,站马桶上瞄了一眼,没想到是他俩……”
封镇没再听张俊伟嘚嘚嘚,他平静地继续未解完的题,心底发沉。
季宇到底在想什么呢。
等糯言回来,封镇不着痕迹地观察他,发现他两腮坨红,春情荡漾的,眼睛又亮又润,带着知人事的男人才懂的餮足。
转而,他轻嘲一笑,自己这瞎操什么心。
生活学习继续,到11月份的时候,李大班叫班里成绩头几名的学生去办公室。
等他们回来,大家才知道,12月底的时候有个物理竞赛,班主任希望他们几人在保证学习不退步的情况下可以考虑报名参赛。
对此,季宇不感兴趣,也不想参加,糯言不同,他喜欢物理,也非常想参加这个比赛。
两人有了分歧,季宇的意思是两人都不参加,糯言持反对意见。
季宇本来没多执着,却因着糯言的不听话反倒执着起来。
表现在,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折腾糯言。
糯言开始经常低烧,时常错过上课。
或许心里存着歉意,也或许有其他方面的原因,他没有拒绝过季宇。
于是,不过短短十天,他整个人就沉郁下去,消瘦得厉害。
他顺从的态度,让季宇越加肆无忌惮。
封镇在男厕外面抽烟的时候,就见到糯言从里面一点点挪出来。
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身子还打着摆。
封镇扶了他一把,“你没事吧?”
糯言似乎特别敏感,身子一颤,挣开封镇的手,红着脸摇摇头,然后慢慢地朝前走。
两人即将错过去时,封镇问他,“你这样图什么呢?”
糯言顿住,整个人像是蒙了层灰,暗淡无光,“这是我该得的。”
封镇愣住,一时没明白这句话从何说起。
他侧头,发现季宇正站在班级门前看着这个方向,等糯言到了,他握住糯言的肩膀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向着这边露出个笑来。
糯言究竟欠了季宇什么?才会有那么一句“他该得的”?
上课老师讲卷子,封镇翻卷子时无意瞥见季宇手里拿着个玫红色的东西,像调档一样推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放到口袋里。
封镇眼皮子一跳,看向糯言,就见他头发都汗湿了,身体轻轻颤着,似是极力忍着什么。
封镇脸色登时阴沉下来,他要是再不知道糯言这是怎么了,那他可以去死一死了。
第6章 怼天怼地野狼攻【捉虫】
下课铃声响起。
等不到讲台上老师离开,封镇将糯言一把扯开,攒着季宇的衣领,拳头就铺天盖地砸下来。
脸上、胸口、胳膊、肋骨,怎么解气怎么来。
教室里乱成一团。
老师气得去叫李大班,张俊伟几人拼命拦架,糯言站在外圈懵了。
封镇的力气大得根本拉不住,发狂了一样。
两人打到桌子底下去,桌子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封镇掐着季宇的脖子,季宇骂他,“封镇你他么有病?发什么疯?”
封镇冷笑,捏着他外衣口袋将他衣服敕啦撕下来一截。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他娘的是何等力气啊?!
封镇站起来扔下那块布,用鞋子狠狠碾轧,口袋里那个小玩意儿彻底粉碎,他狠戾的眼睛盯着季宇,缓缓道,“你说我发什么疯?”
季宇愣住,旋即脸色铁青,不再言语。
其他人满头问号,不明白这俩人打什么机锋。
这时候李大班姗姗来迟,将封镇季宇叫到办公室去。
教室里陡然就剩下一片狼籍。
张俊伟在其他人帮忙下扶起桌子,捡书捡卷子。
只有糯言站在那,白着脸,满身冰凉。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封镇拒不认错也不说为何打人,季宇咬住让对方道歉认错一直不松口,最后以封镇全校通报并记过的处分。
不仅如此,还要家人将他领回去反思一周才能返校。
封父封母脸色铁青地带封镇回去。
张俊伟和糯言送他到校门,糯言欲言又止。
封镇朝他们笑笑,“记得记笔记,等我回来。”
封父回到家发了好大脾气,封镇闷头听着也不反驳。
等晚上夜深人静,封镇就在想,自己这算什么?
见义勇为?
路见不平?
……
想着想着突然哑声笑起来。
季宇是个人渣不错,你又是个什么鬼东西呢?
比他更没品、更卑鄙的事,你不是都做过吗?
怎么?是好学生当上瘾了,就忘了自己本质就是滩烂泥了吗?
模糊间,依稀听到另一个封镇指着自己骂。
骂得好……他模模糊糊想道。
他就是当好学生当上瘾了。
……
这一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