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发泄着她这些年来的愤怒与怨念。
她一直将太水当作弟弟看待,她自己已经遭遇不幸了,就希望太水能比她更接近幸福,找到幸福,只是没想到太水同样受到欺骗,渐渐远离了幸福,所以无忧越是心疼太水,就越憎恶超干。
超干一声不吭,垂着脑袋任由无忧骂着,心里却像是被一把把刀子割着,凌迟一般的痛。
等无忧终于骂够了,她的眼眶红透了,两行泪水也顺着脸颊滑落,但心情也总算平复下来:“超干,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如果你还敢伤害小水,那我会带他到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小无虑这时也跑了过来,用小手勾起了超干的手:“炒肝叔叔,你之前答应我的事,不能出尔反尔,做到。”
超干冲他们淡淡一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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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超干狠狠打了一顿,制片糕健先生也躺进了医院,电影暂停宣传,由于太水的关系,明星糕秋豪也无缘参演那部大电影了。
打伤了健先生,超干决定独自承担后果,便主动申请辞职了。
然而华尚糕传媒的高总并没有接受,只当超干是请了长期的病假,高总同时也联合太水那边的公司高层,共同处理了此事,希望把风波压下来。
入夏以来,温度持续升高,如今也到了暴雨频发的时节。这两天都在下雨,今晚超干送走弟弟超硬与太软后,又坐到了太水的床边。
超干凝眸细细打量着沉睡中的太水,这么多年了,太水好像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超干记得他第一天入学时,走进宿舍第一眼觉得太水土里土气的,可仔细一瞧,却发现太水是眉眼清秀的男孩糕。
等相处了一段时间,当太水摘下黑框眼镜时,一双清眸顾盼流转间,纯净灵动,简直惊艳。
不过太水比起从前瘦了许多,他大学那会儿,脸上捏起来还有点肉,这会儿下巴尖尖的,纤细的手腕也像女孩子一般,轻轻一握就能扣得紧紧的。
超干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太水的手,与他掌心贴合,十指相扣,只有这般握着他的手,超干紧绷的神经才能放松,一颗动荡的心也仿佛找到了家,变得安稳下来。
可惜就连牵手这种事,超干也只敢在太水睡着时这么做,万一太水突然醒了,睁开眼后又不知会是怎样冷漠的反应?
突然,太水的手指一颤,紧接着整只手掌,整具身体都颤抖起来,太水拧了拧眉头,还真的睁开了双眼!
见状,超干惊了惊,激动地握紧了太水的手:“你…你醒了?水水,太好了!”
太水虽然醒了过来,但眼中几乎没有焦距,黯淡一片,呆滞地盯着头顶上的白色天花板。
听到超干一直“水水”的唤着他,太水的眸光慢慢下移,只是,在见到超干这张脸的一瞬间,他的眼瞳猛然一缩,即刻就猛地抽出手,挣扎着想要起身。
超干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太水忽然如此惶恐不安,浑身瑟瑟发抖,难道是……抑郁症复发了?!
果不其然,太水的双手紧握成拳,开始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头,因为他的脑袋实在太痛了,脑中还不断回想起那些可怕的声音——
“为什么我会生下你这种缺陷的残疾儿子?别拉着我!我不是你妈,我不要你了!”
亲生母亲的冷笑,对太水的无情抛弃。
“滚!就当我没有你这种儿子!”父亲的不理解,重重误会,不断将怒气撒到太水身上。
“水水啊,爷爷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带着朋友来看我?”
爷爷对太水的期待一次次落空,还有爷爷临终前,始终刻在太水脑中的咳血模样。
“水水,媳妇儿,老婆!”超干一会儿对太水笑嘻嘻的,一会儿又神情漠然,“没错,我是骗子,全都是在骗你。”
…………
犯病时的太水会一下子想到所有不好的事情,曾经那些嘲笑,悲伤,愤怒,绝望,种种消极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不断给太水施加压力,他心里的负担与障碍也越来越重。
于是,太水张嘴咬住了自己的手背,手腕,胳膊等等地方,留下了一排细密的牙印,但这种程度远远不够,太水又用牙齿在上面狠狠地磨着,咬破皮肤,溢出了鲜血。
心疼不已的超干怎能让他如此伤害自己,立马扯下了太水受伤的手,牢牢抱住了太水:“水水,你…你咬我!往我身上狠狠咬!”
超干大吼着,心痛到无以复加,自责和懊悔就像一把把的利刃,狠狠的凌迟着他:“水水,对不起!我知道你肯定恨死我了,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来,用力打我骂我咬我!”
太水像是极度不安的困兽一般,确实在到处撕咬着,他咬了超干的耳朵,脖子和肩膀等等,而超干紧紧搂着怀里的太水,恍若没有痛觉似的,甚至还主动把手腕递到太水嘴边。
太水一口就咬上了超干的手腕,血腥味随即飘散开来……
“水水,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超干将脸埋进了太水的肩窝处,不断的呢喃着。
如果这样能减少太水的痛苦,他倒是希望太水尽情的伤害他,无论多痛也没关系,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就让他来代替太水去承受。
没一会儿,太水就感到自己的肩头湿了,不是血液,而是另一种温热的透明液体,浸湿了他的衣服,这让太水慢慢平静下来,逐渐恢复了理智。
因为趴在他肩头的超干,居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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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