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东三百七十里曰杻阳之山。其阳多赤金。其阴多白金。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孙。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这座山东边三百七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叫杻阳山,山的阳面都是赤金……”大伯说话的节奏及音调堪比新闻联播,每一句话都保证相同的语速与音调,硬生生是把一本还算有趣的书,硬生生的讲成了甘蔗渣。
师羿安一边强打起精神听着,一边用手掩了口鼻悄悄的打哈欠。
“有鸟焉,其状如鸡,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食之无卧。这个是说,有一种鸟,长得像鸡,有三个头六个眼睛,六个脚,三只翅膀,吃了这种鸟的肉,就不会有睡觉的*。你觉得怎么样?”大伯看到他实在是没状态,就找了些话题来询问。
“挺好的啊,六条腿三个翅膀,和网上谣传的kfc的那个鸡很像。”师羿安说。
大伯听后沉思了一下说:“这种鸟的特点是食之无卧,所以基本上没人会吃这种鸟。不过你的这个思路很好。好了我们继续下面的内容。”
☆、第3章 画符
整整一个下午,半本山海经就被灌了进了师羿安的脑中,那些晦涩难懂的句子,一跳一跳的在他的脑浆中徜徉,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那些文字就升华成了各奇异的上古生物,那些长着三头六臂的鸟兽,这些鸟兽在他的大脑里打的鸡飞狗跳,鸟毛乱飞。
“我可怜的侄子今天一定是被他的木头大伯折磨惨了,眼神都呆滞了。”小叔打着扇子惬意的走进来,坐在了师羿安旁边的座位上。
“我现在不能说话,我怕一说话,我脑子里的奇鸟异兽就会从嘴里跑出来。”师羿安把最后一口饭咽下,慢条斯理的开口说。
小叔啪的一声收了扇子,笑着通知:“明天就换我给你上课了。”
。
。
晚饭之后,师羿安就回了思危居,此时云墨正在修补厢房上的木窗。
“云墨,你在这里做了多久了。”师羿安看着他将已经破洞的窗纸取了下来,将新的窗纸轻车熟路的粘上去。
“我算比较晚的,大约是神宗皇帝的时候才建成的,师家向来人丁都不算兴旺,宅子占地虽大,但是院子却不多。”云墨一边修补一边说。
“……”关于云墨回答的内容,师羿安是一句都没有听懂,包括每一个标点符号。他来师家的时间,和师家院子多不多有什么关系,还有神宗皇帝是哪位啊,师羿安是个理工男,对于历史上那些多如牛毛的皇帝没什么了解,但是他至少知道这个皇帝应该是属于明朝。原来这就是传说中不明觉厉的感觉。
“我昨天听到这里有女孩儿的声音,她们住在附近?”师羿安问到。
云墨停下手中的活计,仔细想了一下说:“没有,宅子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孙小姐,但是她近期不在宅子中。”
“我不是问女人,我是说小孩儿,四五岁左右的样子,大概这么高。”师羿安在大腿上比划了一下。他刚刚在回思危居的时候看到了几个这样的小姑娘,自己还没走过去,她们就吓得四散逃走了。让一向觉得自己长得还算不错的师羿安,深受打击。
“哦,您说她们啊,不过是些刚刚修炼了人形的桃花精。”云墨那种语气就好像在对师羿安说,没错盘子里那个不过是几个馒头,那般轻松。
“桃花精?”好吧,据说他们是个存在千年的天师世家,现在有了桃花精,似乎剧本上也对的上。不过,师羿安紧盯着云墨说:“你不会也是什么妖精吧。”
云墨继续粘窗纸,语气轻松的说:“我不是。”
听到云墨否定的答复,师羿安轻轻的松了口气,但是这口气只松了一半就听到云墨继续说:“我是房灵。”
“房灵?”
“房灵就是一间房子的灵魂。”云墨将最后一块窗纸按了上去,用工具抹平。在师羿安看来,云墨在给窗子粘窗纸的动作轻柔,就像是那些女人在给自己的皮肤涂抹护肤品一样。
“……”师羿安幽魂一样回到了屋里,暗下决心,他尽快离开这里,否则自己就要变成神经病了。
第二日清晨,天边才刚刚泛起微弱的光芒,师羿安就悄悄从思危居中溜了出来,皮箱下的小滚轮在桃花林中的石子路上跳动,发出卡拉卡拉的杂音,在静谧的早上显得格外明显。
他一路从思危居走出来,都没遇到什么人,直到他来到大门口,才看到门边上坐着一个光头的黑瘦老头。老头坐在门后的椅子上低着头打瞌睡,穿了一件看不出底色的背心。师羿安拖着箱子走近时,心莫名的跳的厉害。那老头听到动静抬起了头。
这个老头的左眼处,并没有眼球,而是一个血淋淋的洞,这个洞贯穿了整个头骨,能够看到从脑后穿进的微光。看到师羿安,老头咧嘴一笑,恭顺的询问:“孙少爷这么早是要出去吗?”
“嗯。”师羿安还在看着那个血洞发呆。血洞里的潺潺的流了出来,老头毫不介意的抹了一把,把血擦掉。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师羿安觉得自己喉头发痒。
老头颤颤巍巍的拉开门栓,把门打开,还询问是否需要帮忙搬行李。师羿安谢绝了对方的好意,他怕溅到血。
只是着行李还没拎过门,师羿安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门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密密匝匝的树叶层层叠叠的遮住去路,门前的两个石头狼神也被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