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能上这儿来?还是仇人家的聚会呢?她也敢来?”
“嘘嘘,你们别说了,仔细让她听见,今天不是顾双城的生日吗?她来参加也不奇怪,不是?”
“可是,没听说邀请了她呀。”
“言战来就来了,还需要什么邀请啊?”
那么多张嘴在议论着,也有那么多条腿在让开着,那身影孤零零的站在众人让出来的那条路的路口,哪里也没有张望,和谁也没打招呼,只是望着顾双城那一头。
……
满堂的祝贺都不及这一抹身影立在那儿能慰藉顾双城又长了一岁的欣喜与苦楚;满桌的礼物都不及这一抹身影缓步向顾双城走来时能让她怦然悸动;满厅的花香味、香水味、食物的香气和特意调制的宴会香氛都不及这一抹最最熟悉的龙舌兰香水味能让顾双城眼眶发热,鼻头酸涩;满嘴的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口,那每一句话都是从她的爱里溢出来的,却也都不及那正向她走过来的言战那么具有说服力,和滚烫的爱……与疼。
作者有话要说:拥抱所有等待的家伙们,谢谢。我愿这平静的生活能蔓延到全文结束的那一天,我愿继续保持这份热并最终全力绽放,谢谢你们给我的每一分力量。事实上,我并不擅长与读者交流,看到你们能留评,还能欢迎我归来,我很感恩,我接着更了。
在此,特别谢谢格子木木之前给我扔的十多个深水鱼雷,我下个月买菜就指望你的鱼雷了,感谢所有人的订阅,对我生活上的资助,非常感谢。
☆、生辰 下
这是自云老爷子葬礼上的言氏内斗“丑剧”落幕之后,言战首次在公开场合露面,这露得还真叫所有人惊心动魄。
仿佛言战的出现是惊飞了一滩聒噪贪欢的鸥鹭,乌拉拉的一群绅士淑媛们纷纷对言战退避三舍,各人手中高脚杯里盛得仿佛都不是甘醇的佳酿,而是一杯杯液体炸弹,各人都不禁摸了摸后脖子,总觉得冷飕飕的。转瞬间,不少人对言战的出现由惊讶转为惊悚,言战的装束再简约普通,由他们看来也像是见到了一个目露阴森之气的女鬼。
都在传,传什么呢?言战病危久矣,哪天驾鹤西去是注定的,你想啊,先是得知自己的生父不是生父,生父换人了,换成了碰巧就在那天下葬的云老爷子?后是得知自己的亲哥不是亲哥,亲哥也换人了,换成了作对了半辈子的宿敌云中天?这也就差不多能让一个人连带着崩溃、痛厥、愤世嫉俗、全军覆没,再来自杀也合情合理,何况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产业竟然是为给别人做嫁衣,还连累的嫁衣没给这别人家的顺位继承人穿上,那继承人就被车撞得七零八落。
传了这么久,没见着言战驾鹤归去,反而是见到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个儿面前,一些人当然是又惊又怕,他们可没少趁着言战糊涂的时候串通一气、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和隔岸点火。如今这人儿是从棺材缝里钻出来的呢?还是真打算把一只已经迈进坟墓里的脚伸回阳间来?没人知道,也没人听见风声。
君不见呐,言宅一点风声都没放出来才叫人此刻格外心惊胆战。假使言战一个鲤鱼打挺的行将起来,一竿子活活能打翻两船人,到时候死的死,伤的伤,赔的赔,折的折……后果真真让人不敢想。言战一个指头玩死过多少人,这些年下来,回家掰着脚趾头都数不清啊。
方才多好的宴会气氛都被破坏殆尽,作为东道主的顾沉渊当然无法再悠然的站在舞池里。他正要走过去,有人唤住了他,转过头一瞧,不正是风头盖过天的传媒奇才方研之吗?
“顾市长,能否借一步说话?”方研之笑得别有深意,顾沉渊知道她在抹黑言战这方面作出的杰出贡献,这种深谙众口铄金之道的人,还是不得罪的好。
“好的,方小姐。”
两人挪步到中厅后的小偏厅,方研之说话倒也没拐弯,没说两句就直切重点的问道:“您知道双城小姐和言战之间的关系吗?”
“知道。”令人头疼的关系。
“我和几个杂志总监正在做一期新的报道,正是有关于……言战和令侄女之间的关系。”方研之颇为意外,难道在顾、言两家,言战和顾双城之间的那层关系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吗。这倒大大超出了她的臆想,原本以为顾沉渊会坚决予以反对的,以顾沉渊的从官之路到从前顾家严谨的家教,都不可能允许出一个同性|恋的。
从刚才方研之别有深意的微笑,到现在她眼中的疑惑和欣喜,都让顾沉渊后背一凉,他的直觉告诉他,方研之的所谓新报道应该是将来抹黑言战的方向,更可能是重伤言战名誉的一把黑剑……但无论方研之要毁言战于何地,这关顾双城什么事情?听这口吻,倒像是捎上了顾双城的,他这个侄女向来最烦见报,所以一律关于她的新闻,顾沉渊能压都压下来,甚至于最近已经开始抹除她在白山少管所的相关记录。
“我很抱歉。你的新报道是指什么?”顾沉渊开口问道。
“……关于言战和顾双城之间的,爱情故事。”方研之言简意赅的认真道。
“我很抱歉?”顾沉渊侧过头,难以置信的比划着双手,“你能再说一次吗?”
“在多次的出庭,和一些大大小小的公开场合上,她们之间表现出来的是恋人的亲昵和热度,而就在刚才,言战来了……”方研之停顿了一下,似乎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