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沉得住气。季东来先行探路,他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言齐笑着说。

言战和云中天看向言齐,言齐摆手道:“你们俩看我做什么?这个人你们都认识,呆会儿千万别眨眼,省得一口气上不来就憋过去了。我是见惯了活人、死人、活死人、僵尸,什么都吓不倒我。”

——“他也是我的老朋友,我们曾经在特种部队一起服役,他比我从政的早,对于如何治理好一个如此繁华似锦的城市,他可比我有经验。尤其是,这里,还是他的故乡。”季东来仍在慷慨陈词的铺述,霍启森还从未在这位老友脸上见到如此百感交集的神情,他还真猜不出来,这位空降的新市长到底是谁?

缓缓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言战却坐在原地,她扣着鸡尾酒杯,食指好整以暇的轻轻刮着杯身,似是在细细咀嚼着季东来的每一句话——从她第一次见到季东来这个曾在特种部队服役的男人,到季东来主动要求去拜祭言忱,再到九霄殿内她在季东来的生日y上被罗氏兄弟带去警局,紫气东来,果真是后知后觉的“好兆头”……

言赋和云中天也坐在位置上,言齐站了起来,用眼角剐了向这边看过来的顾依然一眼,又不冷不热对言战说:“单知道窝里斗得欢实,这回子,还怎么斗噢”

沉沉的木门被两名高大的男侍者一左一右的打开——

这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门口,也有不少人在咬耳朵的做最后的猜测,类似

于陆子曰的父亲陆振霆之流,一个两个面色都开始凝重,外商们对于市长易主这件事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几个老华侨似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已经有七分把握的明了这个新市长究竟是谁了。

所有人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铅灰色的雾,各式各样的情绪从他们指间的烟头和手上的酒杯上溜过去,大家愈发安静。

言战微微仰头,喝了半杯鸡尾酒,她靠着沙发,目不转睛的盯着全然敞开的门口——

“我们这位新市长是个很随和的人,今天路上堵车,要不然,早就到了。”季东来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在场人士都听见了两个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渐近。

……此时,纵观全场,只有言战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纹丝未动。

“啪啪啪啪”遵循惯例的众人,开始列开整齐的掌声欢迎这位新市长,言战则是在新市长携着一位如、仙、似、妖的和顾双城一般高的美人走进来时,分秒不错的站起来,加入掌声行列的,不过,她只是合掌,并没有鼓掌。

“……”这掌声如同一瞬间全部绽放的满园黑色郁金香,那男人细长眼眸里噙着势不可挡的锐气,寒冰般的眸子乍开融融的肃穆,他谦和有礼的巡视了正殿的所有人,那眸子是在看人,可胜似在看要被送去焚烧的一具具死尸,目光掠及之处,有人目瞪口呆的颤抖,有人被自己的烟蒂烫个正着,有人求救似的看向言战和言赋的方向,有人颓然的坐倒在沙发上,也有一些人恍如隔世的盯着这个男人的脸……

“各位,上午好,我是顾沉渊。”

刚才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位新市长脸上,当这位新市长说出姓甚名谁之后,所有又都看向言战。

言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半点端倪都没露。倒是站在她身旁的言赋,眸中的意外还能窥见一二。云中天右手握紧,他的眼神在言战和顾沉渊之间来回徘徊,些微的大势难控绽在他紧皱的眉心。

“很抱歉,我来迟了。其实早在一周前,我就已经来到本市,为接替季市长的各项工作做准备,在准备期间,我认真的故地重游。这里,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也承载了我此生最大的悲痛。我的二哥、三哥、四哥,都是在那一年……”顾沉渊松开女伴的手,缓步走到言战面前,沉声而不亢道:“我的三位兄长,都是在那一年,在本市撒手人寰,包括我那位红颜薄命的长嫂。作为顾家最小的儿子,这么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重新踏上这片带给我一切分离和伤害的土地。”

众人皆未说话

,但是人人心底都已经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以为顾家的第五子顾沉渊在军部被动刑之后就死了,而眼前这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不是顾沉渊,还能是谁。

“我非常高兴,能荣归故里,为我故乡的繁荣发展,略尽绵薄之力。”

“您对本市既然有如此深厚的感情,那么我想,您一定会比任何人更加专注和用心的处理每一件关于本市的事务,我们所有人,都等待着您出色的政绩。顾市长,幸会。”言战伸出手去,顾沉渊也伸出手去,两人的手,在众人复杂的神色中,那样缓慢而真切的握在了一起。

当年言家和顾家的血账,就这么被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掀开,所有人都闻见了浓浓的血腥味。

短暂的握手之后,顾沉渊又看向言赋,“这位就是已故的言家大公子言忱先生唯一的儿子——言赋,是吗?”

“顾市长,您好。”言赋伸出手去,言战立即握住言赋的手,把言赋的手拉回来,笑着点头对顾沉渊说:“是的,顾市长。不过……我现在更好奇,您那位美丽的女伴是谁?”

顾沉渊和云中天也握了一下手,他看向言战,回答道:“我和她在车上的时候就在打赌呢,就猜,到底言总你,能不能认出来她是谁?”

“哦?那顾市长猜得是什么?”言战的目光攫着那个女伴光滑的手臂,她深深的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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