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渔村的集市穿梭,观看各种海产品和各种人群,我不自觉地就在寻找那些熟悉的面孔,可是找不到,是印象模糊了,还是都变化太大了,还是已经走到他乡了,我无从知道。
“文青,你很熟悉这里啊!”嫂子跟着我在人堆里转完又到渔民的住宅区转,再到树林里的烧烤区帐篷区转。
“嗯,我在这里住了将近两个月。”我笑了笑。我熟悉这里的每一间房子,每一个山坡,每一片树林,每一块沙地,那些日子我是天天都在这里徘徊的啊……
傍晚,我们到了另一片沙滩,更安静的沙滩。
“虹姐,还想听故事吗?”我望着金光闪闪的辉煌大海。
“你还有故事啊?”嫂子转头向我。
“不是我的故事,是别人的故事。”我安静地看了她一眼。
“好啊,你喜欢讲我就乐意听。”嫂子会意地笑。
我不是喜欢讲,是这个故事在我心里铭刻得太深。
在海边我没法再像刚到篱笆村那样,融入新的环境,结识新的朋友,更不可能开始新的生活,来这里根本没有目的。但是如果每天吃饱了睡完了就看海,人也会疯的。我要想办法填充一些漫长无边际的时间,往空茫的心里塞进一些实在的东西,哪怕是毫无意识与记忆的机械动作,我要让已经空虚了的心不至于太恐慌。
我到渔村去,跟渔民一起收鱼,清理渔网,帮留在岸上的老人和小孩晾衣服,打扫卫生。长期在海里的人许多时候很沉默,我就需要沉默。我不想说话,一句话也不想说,只要我可以做人家又让我做的,我就去做,只有动作,没有语言。刚开始他们用怪异的眼神看我,后来就习惯了,就对我笑笑,我也只对他们笑笑,做完了,没事了,就走。一转身就会把后面的世界忘掉,实际上很多时候我已不记得什么了……
有一天傍晚,我到山上去,因为听到了很响的鸟鸣,很悲戚很绝望的鸟鸣,我对那声音很敏感。在半山腰里,我发现了两个人。两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她们站在一棵大树下,搂抱着,亲吻。我愣住了,忘记了走路,就一动不动地看着。看了好久好久,直到有一个东西砸到我头上,我惊然叫了一声。是树上掉下来的一颗果子。两个女孩迅速分开,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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