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旻愣了愣,还未开口,周献已经皱眉道:“这本就是天策将士应做之事。”

叶之鸣不搭理他,只对李旻道:“这里距离长安城也没多远了,调动守城将士来帮个忙有何不可?”

李旻道:“他们本就是守城将士调来的。”

叶之鸣一愣,心里一想也是啊,李旻带人支援雁门关,那是何等凶险之事,怎么可能带着一群孩子?

“岂有此理。”叶之鸣也不笨,脑子一转便想出了缘由,“料想是那群娇养惯的不愿来沾病,便将天策府每年新派的守兵借给了你吧?这群人真会算计,自己的命是命,他人的命便算不上是命了。”

天策府这些少年郎要在各处学习磨练,有的被直接挑进了边关营地里,有的被派往各城守门,像周献这样的孩子,一定很羡慕能跟着师兄们上前线杀敌吧?被留在长安,想来心里一直郁郁不愤。

这回好不容易能见到李旻,定是主动报名前来,难怪半点委屈也不露呢。

李旻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周献却被激怒了,“男子汉大丈夫!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抖那些机灵有什么用?”

叶之鸣挑起眉,比周献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人心里一下灌满了怒气——替你抱不平!你居然还吼我?!

“你这样的人,料想上战场也是眼也不眨的,只顾着往前拼却不注意周围的事物,活不长。”

叶临止眉头一皱,拉了自家倒霉催的师弟一把,“放肆!怎么说话呢?!”

叶之鸣咬住嘴唇,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周献捏紧了手里的药筐:“我便活给你看又怎样!”

叶之鸣摇头晃脑,“好啊,我们就来打个赌,便看明年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你罢。”

当天晚上,叶之鸣与叶临止在大营里住了下来,李旻挑了几个人帮忙护送兵器先行进长安城。

李旻晚上来找叶临止喝酒,叶之鸣非得跟着,李旻对着他叹气,“你啊你啊,这嘴快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叶之鸣转开视线,“是他先凶我的。”

叶临止简直要被逗笑了,“你多大了?”

叶之鸣耳朵红起来,纠结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最后踹了叶临止一脚跑了。

叶临止端着酒杯,看着自己整洁的衣摆下一个黑色脚印,脸黑了黑。

李旻哈哈哈地笑,抬手与他碰杯,“这回在长安待多久?还是即刻回去复命?”

“出门前庄主吩咐过,之鸣不常离庄,难得有机会,便让他多玩玩吧。”

“叶庄主还是如此……”李旻想起什么,话音诡异地顿了一下,一仰头把酒饮尽了。

叶临止知道他要说什么,自然而然地转开话题道:“那位秦婉姑娘,我看她医术了得。”

“不愧是万花谷中人。”李旻笑了笑,“秦姑娘细致入微,也不烦我们这些糙汉子,住得营帐我虽命人打扫了好几遍,但到底不比屋子舒服,她却半点怨言也没有。”

叶临止看他一眼,见李旻眼里流露出易懂的情绪,笑了笑,“李大哥也该娶妻啦。”

李旻一愣,顿时老脸通红,摆摆手,不说话了。

躲在营帐后头没走远的叶之鸣,眸光黯淡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些什么,手指在随手捡来的树杈上折来折去,很快就落了一地的断枝残叶。

他正发呆,周献端着个水盆从他旁边走过,看了他一眼,脚步犹豫地停了下来。

“喂。”他叫了一声。

叶之鸣懒洋洋地抬眼看他,神色郁郁。

周献放下水盆,“虽然白天你满口没好话,又是个懦夫,但我还是得谢谢你。”

叶之鸣额头腾腾跳筋,“你说谁懦夫?”

周献不接话茬,自顾自说自己的,“你走之后,李将军说我有大义,将我收入麾下了。”

叶之鸣冷笑一声,“哦,看来明年你坟头的草得有我这么高了。”

周献脸上怒色一闪而过,又被自己控制住,冷冷道:“你不懂,我不跟你计较。”

说完他重新端起水盆就走,叶之鸣却从他身后一闪到了身前,轻剑像飘下的落叶,轻描淡写地架在了周献细细的脖子上。

“我不懂?”叶之鸣哼哼一声,“当年庄主被困,我与师兄前去搭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周献目光平视前方,竟无视了脖子上的冰凉,“哦。”

叶之鸣气道:“你若是打赢我,我便承认你有上战场杀敌的本领,而不是去送死。”

周献想了想,点头,“好,等这场瘟疫之乱结束。”

叶之鸣刷拉收剑回鞘,“好,我也不会占你便宜,届时我会让你一只手。”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中午11点更新

☆、第三章 案件

叶临止知道叶之鸣和一个小孩儿的赌约后简直哭笑不得。

叶临止:“你多大了?那周献才多大?别说让一只手,你好歹是山庄大师兄一手带大的,就是让他两只手两条腿他也不见得能碰到你一根手指头。”

叶之鸣坐在树梢上,单手拿了只梨啃,吊儿郎当地说:“他先说我是懦夫的,师兄,你是让我当什么都没听到吗?”

“小孩子的话,也值得当真?”

“我藏剑山庄什么都可以有,唯独不会有懦夫!”叶之鸣从树梢上一跃而下,翻了个白眼,“放心吧师兄,我不会真的和他斗的,就是赢了又能如何?胜之不武。”

叶临止皮笑肉不笑,“你居然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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