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陵越被囫囵个塞进被子里,掖好。

“师兄,”屠苏咽了咽口水,在陵越耳边低声呢喃,“晚安。”

第4章

晴雪的工作忙起来六亲不认,短暂的假期过后就飞走了,这一走没个三两月回不来。

屠苏做办公室金领,也是忙,但毕竟夜里无论再晚,从办公室出来,还有个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可以回,哪怕是回去睡一睡那张床而已。

所以屠苏有女友,但从结果上看,摆设的作用大于实用。

从前也还好,现在眼见奔三了,同龄友人陆续走进爱情坟墓,他越发像个僵尸,游荡在墓穴间,死无葬身之地。

倒也还没那么严重,不过偶尔的寂寥是难免的。

寂寥的百里屠苏,失意的陵越,更有理由在一起消磨看似很多空荡荡的时光。

酒精进入血液,平时不能轻易触及的话题就变得不那么难于启齿。

“师兄,”屠苏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的身体……最近还好?”

身体可好?——这句看似平常的问候语,在这个语境中自然有不平常的含义。具体到陵越,身体,其实就是指他的“不同寻常之处”。

“唔。”陵越含混地应了声,手指搭在酒杯上,面上的酡红不知是醉意还是尴尬。

“不可以通过手术矫正么?”

“……暂时没那个必要。”

“师兄以后是怎么打算?单身下去?”

两个妆容看上去像双胞胎似得女孩靠过来搭讪:“好巧,你们两个人,我们也正好是两个。”

一左一右包抄,看来之前有过明确分工。

靠近屠苏的女孩低声呢喃:“嗨,可不可以请你喝杯酒?”

屠苏脸上没什么表情:“怎么能让美女请。”他拿眼去看陵越。

无情地甩掉女朋友的师兄却几乎马上就和陌生的女孩谈笑风生了。

屠苏颇无奈,凑在陵越的耳边:“师兄,能应付得来吗?”

陵越乜斜一眼:“喝酒聊天的能力还是有的。”

屠苏说:“你不怕酒后乱性?”

陵越说:“不是还有你。”

屠苏暗想,师兄……谢谢你对我放心。

几个小时后,屠苏甩掉花痴又粘人的两个女人,独自从酒吧把醉酒的陵越弄出来。

陵越的酒量实在不好,偏偏和他喝酒就特别爱醉,看出是真的没有后顾之忧。

“屠苏,屠苏……”陵越扒在他肩头,醉眼蒙眬,近看仿佛眼里有容纳整个宇宙的繁星,(并没有)“你、你……好乖。”

“师兄你醉了。”

陵越就真的醉倒在他怀里。

陵越酒遁,一个人逃到黑梦乡,不知愁滋味去了,被留下来独自料理后事的屠苏很为难。

不是有怨言,而最近不知怎么的越发烦躁。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

听说每个人心里养了一只鬼,在不见人处作祟。

鬼渐渐养成魔,就是心魔,啃噬理智,非人所能降服。

屠苏第一次不那么温柔,简直是轻率粗暴地把陵越丢到床上。

陵越嘤咛一声,却酣睡如旧。

屠苏冷冷地想:你失去了最后一次机会,师兄。

他动手慢慢解开白衬衫的纽扣。

师兄爱穿白衬衫,领子浆得笔挺,托着脖颈也越发矜持……和脆弱。

屠苏抚摸了半天这迷人的脖颈,半晌,小心翼翼地附身,亲了上去……(省略4897字)

朦朦胧胧中,陵越意识到自己度过了又一个醉得胡天胡地的夜晚,在周身的不适中,他反省似乎最近有些过分了,昨晚又好像特别过分。

他的记忆停留在和酒吧陌生的女孩猜拳喝酒上,之后的事情是以片段形式闪现,紧接着是一个莫名其米的春梦。

他叹气,那处几乎是如同阑尾一样多余的器官,竟然还会做这种逼真的梦,真是……不如切阑尾一般省心算了。

思绪散乱,针扎一样的头疼从太阳穴钻进去,身上也像被大象碾压过一样酸疼。

到底是喝了多少?

陵越难受地呻吟着,试图翻个身,却在一动之际牵扯出更多痛意。

“疼!”他倒吸一口气,不得不睁开眼。

入眼是同个事务所的师弟百里屠苏安睡在侧。

这如果每一个宿醉醒来的画风让陵越放下心来。

只要有屠苏在就没问题。

屠苏也睁开眼,没睡醒的样子。

照顾自己一定很辛苦——陵越想,生出许多内疚来。

“屠苏……”声音喑哑得另自己意外。

屠苏呆呆看了他一会,慢慢皱起眉头,又渐渐放开。

他慢慢凑过去,在陵越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亲上他的嘴。

“师兄,早。”

陵越:……?????!!!!

仿佛阑尾般无用的部位稍后的穴位突然传来阵阵钝痛。

第5章

这一天对陵越来说漫长混乱而痛苦。

他不记得早上是如何从那间凌乱的穿上逃离,不敢和百里屠苏说一句完整的话。

他从来没想到这种情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更不会想到一夜乱性的对象是那个师弟。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希望这个不是事实…但是又怎么解释隐秘部位的钝痛?

到下班的时候,屠苏敲门进了办公室,神色如常。

“师兄,还没忙完?”

陵越空白着一张脸,假装盯着眼前的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盲目地敲打着。

屠苏笑了笑,“那我等你忙完,一起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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