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你还真越闹越来劲是不是。”
皇帝无辜地说,“你说你是孩子的嘛。”
季衡,“……”
因豫王近日都要在京城里做事,季衡看他总从蘅兰宫过去太远了,就让他先在京城豫王府住下了。
王妃侯氏自然也回了豫王府去主持大局。
豫王和侯氏相处一直不错,侯氏得豫王宠爱,心情自然就很好,做起事情来也十分有干劲儿,王府也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条。
两人成婚才半年多,豫王除了在书房睡,便从来是和王妃宿在一处,王妃回娘家,豫王还亲自送她回去,让侯氏在兄弟及嫂嫂们跟前十分有脸。
而且虽然豫王性格比较沉默冷淡,又带着皇家的威严贵气,让人不易亲近,但是在对待王妃父母的时候,却是并不傲慢,还很亲切体贴。
侯大人夫妇看王爷待女儿这般好,自然心中十分欢喜,但是也有些担心豫王夫妇会很快去封地,这样,老两口就不是很容易看到女儿了。
侯氏在家里,她母亲也给她说了要是帝后要给豫王安排侧妃,让她欢喜地接受,不能让帝后觉得她善妒不大方。
侯氏虽然嘴里应着,心里自然是不欢喜的。
因豫王回了京城王府居住,自然就有人送了不少礼来,甚至太子都给送了两个漂亮的丫鬟来。
侯氏看到这两个丫鬟,面上虽然是高高兴兴地将她们安排了,心里却十分不好受。
豫王从兰台回到府中,便去浴房里洗了澡,全身清爽了,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儒衫,半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侯氏亲自为他端了解暑茶来,他接过茶,很快就喝完了,把杯子放下,就拉过侯氏,让她坐在自己旁边,就握着她的手继续闭目养神,虽然看着是闭目养神,实则是已经要睡着了。
侯氏看他这个样子,就用手巾为他擦了擦唇角,又将他的头发抚弄好。
豫王长得很好看,不过他性情冷淡,又贵为亲王,故而没有人敢明目张胆打量他,侯氏平常都不敢和他对视,只敢在这种时候仔细地看他,越看心中的爱意就越深,只盼着他能够永远没有别的姬妾,自己和他白头偕老。
虽然如此,到用了晚膳之后,侯氏还是对杨歆儿说道,“王爷,太子爷送来的清明谷雨,妾将她们安排在安福轩里了。王爷今晚要宿在安福轩吗。”
杨歆儿正准备散步去书房里再做一会儿事情,而且虽然他不再去上学了,季衡还是给他安排了侍讲,他每天晚上还会再听一会儿书呢。
他停在了那里,回头看侯氏,“二哥送她们两来跟着你做事的,为何要安排在安福轩?”
侯氏道,“那……王爷今晚不去?”
杨歆儿道,“我宿在书房了。”
说完就走了。
侯氏发现自家王爷是生气了,但是她又不知如何是好。
她在一番纠结之后,亲自去准备了杏仁茶送到前院书房里去,没想到书房门口的柳月白却说道,“王爷正在听张先生说事,王妃娘娘,这茶一会儿奴婢给送进去吧。”
侯氏在一番犹豫之后,就道,“我在此处等着就是了。”
柳月白便让她在屋子里椅子上坐着等了。
张先生到很晚才离开,出来时叫柳月白进去服侍,柳月白便赶紧去叫了侯氏,那杏仁茶都已经凉了,侯氏也不好再端进去了。
只是人进了书房里去。
书房里面还有一间卧室和一间净房,杨歆儿正在自己收拾桌上的书,侯氏便上前帮忙,杨歆儿看到一双素白的手,就抬起了头来,对上侯氏殷切的眼,他愣了一下,就说,“你为何会在这里?”
侯氏只得退后了一步,说道,“妾为王爷送了杏仁茶来,只是王爷同张先生在谈事情,妾便在外面候着了。不过杏仁茶已经凉了……”
杨歆儿叹了一声,“你先回去歇下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侯氏道,“让妾伺候王爷歇息吧。”
杨歆儿道,“自有奴才伺候。”
侯氏愣了一下,只好屈膝行了一个告退礼,然后就退出去了。
杨歆儿继续自己将书桌整理好了,柳月白也进来了,道,“王爷,王妃送了杏仁茶来,等了一个时辰呢。”替王妃说情的意思,王妃有这番心意,王爷送她回去一起睡一觉多好。
没想到杨歆儿的思维回路完全不同,说道,“那把那杏仁茶端来吧。”
柳月白怔了一下才去把那碗早就凉了的杏仁茶端来,杨歆儿接到手里,看了一眼,就把它全吃了,柳月白怔怔地看着他,些许诧异。
杨歆儿道,“让人把碗还回去,让王妃不要多想。”
柳月白接过去,应了之后,从书房里出去,就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这好笑实在不能持续太久,杨歆儿一向注意饮食,故而基本上不吃凉的东西,这下吃了一碗冷杏仁茶,当晚就拉肚子了,太医大晚上来给他看病,给他吃了几丸药,他才稍稍好些了,不过也因此一晚上没睡好,幸好第二天是休沐,他早就准备好好睡一觉故而才睡书房不和侯氏共寝,以免侯氏总是早起,他这个做丈夫的也不好睡懒觉。于是就直接不起床,一直睡了下去。
杨笙儿得了空闲,早就想给三哥汇报自己和殷纪的事情,这一日就求了帝后跑来了豫王府。
杨笙儿也来过豫王府几次了,于是也没有问王爷在何处歇息的,直接往内院跑了。
侯氏以为自己惹了丈夫的讨嫌,心中十分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