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那样的事,那个人,他也不愿他讨厌他,一点也不可以。

容钰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月雪才收回了目光,能这么看着他的时光不多了。丘原从不会坐以待毙,在翻脸的那一刻,他就算好了所有的事,包括今天的会面。

月雪知道,那个人已经不再信任他了,在他停止传递真消息的那天开始,他就做好了会被发现的准备。他也清楚,丘原安排在容钰身边的人,不止他一个。那么现在就由我来肃清,月雪暗暗说道。

月雪抽出剑,轻挑开房门,精确地向着每一个人的位置前进,血花四溅,他看着那些人惊恐与不可置信的眼神,不禁有些兴奋,那是对于血与死亡的渴望。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不久他就被府中的侍卫包围了。好在,该杀的人已经都杀完了。

月雪看着那些想上前来,却迟迟不敢迈进一步的熟人,妖媚地舔了一下唇边的鲜血,此时血早已将他的白衣染得鲜红,一举一动不似以往纯洁的模样。

“告诉容钰,我自始至终都是丞相的人,我从未爱过他。再见之时,我和他就是敌人。”月雪往前移动着,他每走一步,地上就绽开一朵血花。

没人敢上前,不仅是出于畏惧,还有明白无论发生什么,主子都会原谅这个人,而他们就不一定了。

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但还有一些人,宁愿拼上性命也要杀掉这个人,他们不想让他毁了自己的主子。

月雪看见剑砍在自己身上,可他一点疼都感觉不到,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了,他不想还手,这些人,都是那个人的好手下。可是,他也不会束手就擒的,他在心里对他们说,抱歉了,我还不能死在这里,还有一些事没完成。

如果月雪想跑是没有人可以拦住他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的时间不多了。

容钰正在府中与将军谈判,他给出了足够的诚意,允诺会保将军一家平安,而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将军相信了,相信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不会欺骗他,一切都出乎意料地顺利。

容钰觉得今晚太过安静,他从没奢望过自己能安全回府,但确实如此。除了路旁的血迹和无数黑衣人的尸体,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他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他熟悉的人之中,没有谁有这种能力。

府里的气氛不大正常,石阶上还残留着淡红的血迹,容钰急忙奔向月雪的房间。什么都没有,被子是冷的,那人离开很久了。

“主子,小公子他杀了我们许多人。”下人这才赶上容钰的步子,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瞎说什么,那人是不会武功的,他有什么能力去杀人。”容钰声音有些颤抖,眼前的事实不停地在提醒着他的自欺欺人,但他不想信,只要那人说不是,他就不会怀疑。

你回来告诉我呀,心里在咆哮,可面上依然是一副沉静的模样,容钰终是支撑不住,坐了下来,脸颊上隐约有水光滴落。

“主子,那人还说,他从一开始就没爱过你。”下人还在报告,怀着些许让主子放弃那人的心思。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容钰没有多说什么,甚至都没动过一下,仿佛不曾在意,如果忽略桌子上的血迹的话。

“不爱我也没关系,在我身边就好。”容钰摸着那人的衣服,喃喃地说,“明天我就去接你回来。”

月雪几乎是摔进房间的,房里只有曲咏一个人,其实还有一个,自以为没被发现的春花。

月雪硬是把自己掩饰成毫发无损的模样,即使他的手臂在淌着鲜血,仿佛要流尽一般。黑暗可以掩藏很多东西,包括脆弱和伤痕。

至少,门外那人就没发现。

“主子回来了。”曲咏走上前,不动声色地支撑着月雪的身体。

“嗯,春花那丫头怎么样了?”

“属下一直在监视她,属下不懂,一个无用之人值得如此对待吗?”

“你这就不明白了,她的父母对我的亲人做过那种事,这笔血债,总要有人来偿还。我就是要视她为亲人,然后在她信任我的时候,再杀了她,这样的绝望才够。”月雪说着,眼光一直落在门外,直到那人离开才终于放心倒下。

曲咏扶住他,将他放在床上。私心里,他是不愿伤害那个姑娘的,可是只有这样,她才能放自己自由,也才能让自己脱身于这场斗争。

春花是哭着跑开的,当知道自己所认知的一切不过是一个谎言时,她感觉天都塌了。她最爱的人要杀她,实际上,当初他或许就想这么做了,可他还是留下了自己一条命,却是为了如此残忍的理由。

那,自己也不会留情的。春花向书房奔去,那里隐藏着这座府里最残酷的秘密,她曾不经意间见那人拿起过。偷看的时候,她吓坏了,第一个念头就是保护那人,把这些东西藏在心里一辈子,可现在,还有什么可以顾虑的,那个人都不要她了。

藏的地方很新,显然经常有人拿出来翻看,春花把东西取到手以后,就偷溜出了府邸。反正,从来没有人注意过她的存在,少了一个人也不会太过在意。

“曲咏,去保护她,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晚上出去。”月雪吩咐着,现在的他早已没有多少力气。

“是。”

曲咏抬腿就要出门,月雪叫住了他:“以后,好好照顾她。”

曲咏回身,弯下自己的膝盖,向那人拜了一拜,额头在地面上撞出重重的声响。是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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