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一生,注定要如此,若是他一个人,便觉了无生气,若是他们两个人,心里不免纠着那缠绵悱恻的意,惘自猜测,其中真假。
他也许知道,尚君相在很早以前,就喜欢自己,也可能,不曾知道。
可,知道与否,并非是由他来决定,而是对方来做主。
风千鹤走下桥拱,他走完了桥拱,再折向,沿着湖畔行走。
这时候,江南似的烟雨,扬扬洒洒,缠绵不休。
他孤身一人行,走了很长的路,走了很久,亦无停下之意。
他其实可以找一处能够避雨的巷口,停下来,等雨停,再走不迟,然而,执意的人,总有他的自己的固执。
记得,尚君相曾劝说,他道,“如今这雨,乃是春雨,眼看,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
他道,“皇上,若然,等雨停了,臣再陪你走走。”
他没想过,后来,他没有继续自己的跟随。
风千鹤兀自握紧手中雨伞,他行走在烟雨朦胧的湖畔,他抬头看着这一年的青柳。
青柳年复一年,青翠依旧,它此刻垂荡在风里,沐浴在绵绵密密的风雨里,不忍停滞。
风千鹤停下脚步,他伸手,折了一枝柳,他眼看着青翠的柳枝,轻易的断折在自己的茫然里。
世事,总有许多的不如意,总不是一个人想怎样就怎样。
其实,他是爱他的,一直以来,就只爱他一人,但是,爱成了一回事,在一起,又成了一回事。
他一个人,又回到了曾经同他走过的地方,他独自走过。
而今,只剩他一人,踽踽独行,回首,当时给他撑伞同行的人,他已不知去向。
听说,他还会回来,听说,他身上的蛊毒,再也解不得。
雨幕潇潇下,暮春最后一场雨,细雨扬扬洒洒,飘然落下,它密密麻麻的的网罗尘世。
风千鹤一个人站在湖畔,他手上一把竹骨伞,眼里,苍茫的雨,苍茫的世界,千变万化的虚与实,他分不清真假。
那日,尚君相感觉嘴角沾了两片冰凉的唇,他的手放下,他拿在手中的竹骨伞,掉落在地。
两人用拥抱,走到了一起。
风千鹤当时感觉温暖,特别的温暖,当他强制性的抱住还在挣扎的人,等他们吻去了冰凉,那两颗心,便理所当然的贴在了一起。
尚君相说,愿意留下来,如果留下来的条件是坦白,那么,他说,“皇上,卑职喜欢皇上。”
风千鹤第一次感觉心跳得那么不正常,他厮磨着他的耳鬓,他道,若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那么,君相,就守在朕左右,一辈子吧。
曾经,两个人彼此那般温情缱缱,没想到,终缠绵不过冷潇潇的春雨,如今走到最后的人,终究是他一个人,而那时,两个人牵手离开的雨纷纷的南湖畔,现在,就只他一人,走过曾经的路。
他孤身一人,走过两个人的路,他用一个人的身影,淹没了两个人的来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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