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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坪:对,就是。
她:我靠脸就行。
老坪:!!!!!
她再回:高考结束后吧。
老坪:行,最好现在就开始培训,但我尊重你的决定。
老坪这句话的口气多了点官腔,显得很客气,以龙七对他的了解,大概是自己的价值无形中又高了一些,但老坪当然不会让她知道自己的价值有多高,这相当于让一位暴君清楚自己的权利有多大,龙七也没去探究,她将手机放回衣兜,继续吃苹果。
台下发出一声长哨,比赛伴随着兴高采烈的进球欢呼声结束,靳译肯那个队赢了。
她捋了一把长发,敷衍性地拍了两下手。
最后一节课铃响后,学校就正式放学进入寒假了。
靳译肯的送别宴设在学校附近一家大酒店的包厢中,在座的大都是男生,极个别带上了同校的女朋友,没其他女生(他们班女生大都是白艾庭的党羽),但靳译肯这边的人就够多了,刚开始气氛还有些离别愁绪,后来就渐渐热了,靳译肯特别喜欢灌人酒,他在这方面技术一流,龙七眼看着他弄垮一对又一对儿,轻轻地发声:“差不多得了啊。”
那时男生们都喝高了,全站着,各自的女朋友也站着,就她在靳译肯身边兴意索然地坐着,有个男生突然冒出一句话:“龙七你也站呗。”
其实是挺正常的一句话。
但是对方的口气不一样,嗓音拔高,抑扬起伏,透着非善,直接将她坐着不动的这回事上升到某个道德层面去了,龙七条件反射性地看了声源处一眼,靳译肯也看了一眼,他秒回:“没事,我就喜欢她这样。”
那男生挺高一个子,黑黝黝的,有点壮,叫蒋禀,算是跟靳译肯关系比较近的朋友,也是篮球队里的主力,龙七记得他,因为他同时跟白艾庭的关系还不错,甚至年级里一度盛传他喜欢过白艾庭。
送别宴开始的时候他就没讲过一句话,刚刚这会儿,他才冲着龙七讲了第一句话。
靳译肯那么回他后,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欲言又止。
蒋禀其实就代表了“无法接受靳译肯弃白择龙”的那个团体,又代表了“一身正气”的那个团体,龙七跟靳译肯传出苗头后,他从来没在舆论中表什么态,但对龙七的敌意是一直摆在台面上的,龙七有几次见靳译肯的时候一同见过他,他对她总是摆着一副黑脸,像时时刻刻替白艾庭诉着不公。
送别宴仍在继续,气氛丝毫没变,就好像所有人都假装没察觉刚才一触即发的某种情绪,只有龙七转着手机,透过交叠的酒瓶与人群看着蒋禀,蒋禀对她视若无睹,神色里透着轻视。
他觉得她就这顽劣性子,没礼貌,没教养,比不上白艾庭,配不上靳译肯。
他甚至好像在等她露出本性,当场冲他发脾气来证明他的想法没有错。
但是龙七没有。
她不可能在这时候让靳译肯为难,所以决定这就给蒋禀一个大面子,她把手机摆回桌上,拿过靳译肯刚开的一瓶啤酒,但她正要起的时候,靳译肯的手突然按在了她的肩上,把她向上的力道轻轻按了回去,她看他,他正兴致盎然地跟对面一哥们侃着,右手则稳稳压在龙七肩上,等侃完,他才在倒酒时说了一句:“坐着,不用站。”
说完,他给蒋禀敬了杯酒。
其中意思不必多说,靳译肯把敬酒的话说得挺圆,蒋禀当然不能不喝,两人说是互敬,其实是拼,好在蒋禀酒量挺弱的,靳译肯不一会儿就把他灌倒了,当时整个场子都倒得差不多了,只有龙七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靳译肯到最后也有些微醺,他安分下来后,握住龙七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一声不吭地坐着。
龙七用凉凉的湿巾擦了擦他泛红的脖子,他突然转过头,问她:“你会想我吗?”
***
靳译肯说,他忘记那天晚上龙七是怎么回答的了,他那时真的喝高了,意识仅存于问出问题之前,而问出来之后所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他倒头睡椅子上了,真不记得她当时怎么回答的,他觉得她根本就没回答这个问题。
龙七说放屁,她明明回答了。
靳译肯要她再重复一遍。
她叫他自己去想。
接下来进入寒假了也没闲着,龙七一边温习功课的同时,一边陪着他和一拨又一拨的朋友吃饭,其中有一部分是龙七见过的,这部分以前被她归类为靳译肯的狐朋狗友(否则他不会光明正大地把当时还是地下情的她带在身边,说明他们要么没踏入过靳译肯的正常生活,根本不知道白艾庭的存在,要么就是跟靳译肯一丘之貉,即使知道也帮着瞒),另一部分则是长辈间都相互交好的朋友,正经朋友,龙七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