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的靳译肯,这种局势她以前没碰到过,即使跟他闹得最僵的时候,她也不会因为他一句话而发怵,但现在不对了。
靳译肯是真的进入了一种她从没见过的情绪状态。
她做不到像以前那样破罐子破摔,没法掌控局面,没法掌控他,只能听着他说:“我一直想做道测试题。”
……
“假如我和董西两个人,你选择了一个,就再也见不到另一个,到那个时候,你会选谁?”
“你别拿人性玩游戏。”
“人性,”他念,“也就是你的选择会违背你本性。”
话里句句带刺。
身上覆盖着一层阴郁的气息,眼神也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龙七的心口因呼吸而起伏,注视着他,指骨节轻微发白。
“虽然道德不到哪里去,但至少不做一个脚踏两只船的人,但凡心理或生理上有了别人,一刀斩乱麻,绝不保持暧昧不清和藕断丝连……”他徐徐地说,“你当初就是让我这么看着学着的,对吧。”
语气着实像根刺,狠狠扎在手心里,那时候脑袋里才一闪而过那天在董西家的丁点画面,但还是想不出进入卧室后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灯是暖的,床是软的,董西的头发是香的,这些印象在脑袋里循环播放,冲冲撞撞。
龙七越想,呼吸就越不顺,指骨节愈发白。
“你如果注定今天要做出这种事,当初就别跟我在一起,我再窘迫,也轮不到你施舍我。”
“那天我喝多了,”终于开始讲话,她一字一句地解释,“老坪没过来…班卫不知道地址,她只能带我回她家,帮我洗漱,所以看见了我的纹身。”
“重点不是她怎么看见你的纹身。”
“那到底是什么?”她抢话接,“你到底要听什么!”
靳译肯的脸上仍旧没有丝毫表情变化:“是她为什么要画你。”
对啊。
董西为什么要画她。
靳译肯这个问题,说得不轻不重,但一下子抓住了主心骨,龙七条件反射地想到另一些原因,眉心刹那皱起,眼睛有点酸,她再次看画,而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被靳译肯看在眼里。
龙七再抬眼,看向他。
好了,够了。
靳译肯的眼睛里,有这四个字的意思。
“你到底喜欢董西,还是要我?”
他甚至不在他的选择项上加“喜欢”的前提,龙七的眼睛越来越酸,脱口而出:”你别问。”
那根烟灭了。
最后一道灰落在烟灰缸里,掩埋前一根烟蒂,靳译肯别了下脑袋,无声地笑了笑。
“那就分吧。”
他侧头拿烟灰缸。
龙七还想开口的时候,烟灰缸砰地一声砸在她面前一米的地上!声音巨响,玻璃四散裂开,她的肩膀一抖。
他的手上有突然用力而暴起的青筋,嗓音低沉:“就当我这三年喂了狗。”
“让你别问不是我不能回答,是你的前提不平等。”
“这就是现状。”
“这不是!”
“好,这不是,”他的转折来得那么快,根本不在乎最终对错,“这话题我们聊完了。”
意思是“我们已经完了”。
他斜了斜额头:“要我帮你开门?”
靳译肯的眼睛分明也是红的,一幅即使注定颓败也要把上风占到底的模样,而后踢开桌旁的椅子起身,真准备替她开门的架势,龙七在他经过时拉住手,手心贴着他的手腕,捏牢,握紧:“我们还没聊完。”
靳译肯将手抽开。
手心一下子空落,那一刻彻彻底底知道事情的严重,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措从头皮蔓延至全身,龙七看他,靳译肯也低头,看她的眼睛。
两人之间相差三步的距离,他伸手,掌心慢慢地覆到她的脸颊上。
“你怎么闹都可以,跟谁玩都行,但董西不行。”
他这么说的时候,都能听得出心底里那份决绝,龙七的眼睛很红很红,咬着唇的内侧,手指尖细微地发着抖。
“她是一道线,龙七,一道决定我的付出有没有价值的线,”一边说,一边接近她,手掌从脸颊下移,接近脖颈,“花一辈子时间教一个人专心,这种狗屁事我做不到,我不要求你对我有回馈,但我至少要你做到当初的诺言。”
当初的诺言。
她会跟他在一起,让他以她为理由做想做的事,爱所爱的人。
而他要帮她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