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弘也是迫不得已,知道沈方宜这一次的昏倒只是气虚加上情绪不稳,应该没什么大碍,便细心地整理了他的衣袍,重新为他盖好被子。做完这些,他自己也疲惫地揉了揉眼窝,伸展一下筋骨,回自己的住处去睡。
第二日乔弘早早来到沈方宜的寝宫,只见丫头清碧已经跪在门口不住啼哭,不禁问道:“清碧,你在这里哭什么?”
清碧一双红肿的眼睛抬起来看他,呜呜咽咽道:“乔侍卫,方才清碧进去为城主送药,却见城主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脸色就跟死了一样。清碧就说了一句‘城主药送来了,清碧来服侍您喝吧’,但没动静。清碧壮着胆子靠近城主的床,就看到、就看到、满枕头都是城主吐出来的血啊……呜呜呜……”
乔弘心里一紧:“宫医请来没有?”
清碧哭道:“请来了,正在里面呢……昨日城主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吐血了……呜呜……怎么会这样……以前从来没见过城主受伤……秋堂主那个伪善的恶人,竟然把城主伤成这样……”
乔弘心中发闷,知道这一次伤了沈方宜的不是秋至毋,而是自己。从头到尾都是。骗秋至毋对自己下杀手,让沈方宜挡了一掌。昨日又把对他病情不利的一番话吐露出来,最后还玩弄他的身体让他不得不屈服……
乔弘狠狠地锤了捶门柱,发出巨大的声响。这声响惊动了里面的宫医,只见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朝着乔弘走了过来。
乔弘忙道:“宫医大人,城主怎样了?”
宫医捋着胡须摇摇头,道:“这一次吐血,只是气急攻心,吐了积在胸腔里的淤血,吐出来反而好。不过,城主不知怎么的,心绪颇为消沉,再加上血气不顺,在祭魔大会之前,想必是好不了了……哎。你现在赶紧去枯谷山九道迷障里,去摘树干之巅的天露灵芝过来,那个想必有些帮助。”
他不知道乔弘这个贴身侍卫是从何而来,不知道乔弘其实并不了解迷障的破解之法,是以把这个在他看来比较简单的任务分配给了他。
乔弘心里急剧地抖动,紧张地握了握拳,心想,原来机会来得这般的快!
乔弘已经在枯谷山方圆百里的迷障之中,走了数日。这数日他只能依靠森林里的野果充饥,还不时地要面对奇异的植物与猛兽的袭击,早就狼狈不堪。
但他牢牢将摘来的十几枚天露灵芝抱在怀里,丝毫不肯放松。这会儿他实在是精疲力尽,靠着一棵几个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坐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雾蒙蒙看不到云也看不到太阳的天空,只能看到如盖般的大树,和比树叶还要高数十丈的重重迷雾,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它们消散的那一天。
难道就要死在这里?
乔弘一时间有些颓然地想。死了也好,那样就不会与沈方宜有兵刃相见的那一天。想到这里浑身一个激灵,提醒自己怎么能这样想?师兄师弟都还在司刑堂的某一处隐蔽的暗牢里备受折磨,师父的仇还没有报,他还没有见到沈方宜最后一面……
不知道沈方宜现在有没有恢复一些,有没有澄清了秋至毋的事情,有没有在担心自己?
他这么想着,疲惫不堪的眼睛就要阖上。
这时只听破风之身,乔弘心中一颤,心想,来了,他果然来找自己了。
还未睁眼,便感到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蹲下来摸着自己已经长满胡茬的下巴。乔弘吃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沈方宜仍是苍白如雪的脸,不禁喉头一哽,忍着话语之中的颤抖,道:“方宜……”
沈方宜眼里满是担忧:“你怎么会困在了里面?”
乔弘见他身体也是在微微颤抖,明白他是太过于担心自己,所以在看见自己的那一瞬间催动轻功飞了过来,有些气力不继。又见他一身浅葱色的衣袍搭在身上,无意间滑落香肩,白花花的一片泛着光芒,不自觉的诱惑。
乔弘猛然把他抱在怀里,下巴抵住他的肩:“好想你……”
沈方宜微微睁大了眼,回抱着乔弘,没有说话。乔弘这才继续道:“我以前只不过是个与城主大人毫不沾边的小侍卫,这枯谷山迷障如此机密,我又怎么会知道?”
“那你为何进来……”
乔弘柔声道:“我跟你一样啊,一遇到你的事情,我哪里还能想那么多?当时那老头子让我来摘,我都忘了我不会破解这迷障了。”
沈方宜听他叫宫医老头子,不禁微微一笑。这一笑还带着些病弱的苍白,简直是撩人心弦。乔弘一时忘了自己的疲倦,拈起沈方宜尖细的下颌便吻了上去。两人尽情地吻着,很快便缠在了一起。
因为顾忌着沈方宜的伤,加上自己也没什么力气,乔弘只是微微抚慰着沈方宜,并没有在这里就干他。沈方宜也看得出乔弘的疲倦,虽然心里渴望着被那根大ròu_bàng贯穿,但也暂且忍住。两人拥吻互慰了好一阵子,这才衣衫凌乱地站了起来。
沈方宜下体早就湿淋淋的,乔弘怕他着凉,连忙为他擦干,穿好亵裤。半扶着他,两人望着这看不见边际的雾霭。
沈方宜轻声道:“走吧,右手边第二条道路……”
乔弘心下疑惑,心想这条路他走了也不下五次了,每次都是回到原点。怎么沈方宜还让他走这边。不过既然如此,其中必然蹊跷,于是也不再说什么,牵着沈方宜走了进去。
一路上树木参天,气氛阴冷,瘴气扑鼻。也不知道走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