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无益。
东阳走到内室,看似无意间的或转动、或偏移、或按下某处物品、灯台、壁刻上的几处凸起,若是阿夏在此,一定会认得这是父王和母亲曾经教过他的游戏。
“茱萸,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记得,安全为上。”
“殿下放心,茱萸一定会回到殿下身边的。”
似有风过,暗门缓落。
东阳长公主的归途,于今日开始定胜负。
是否成行,方从此刻始。
☆、105不如叫我皇姐如何
刀勒的御医已经被赶出去三波了。
至今,她们连昭国公主的面都没见到。昭国公主的亲卫丝毫不顾忌两国情谊,赤.裸.裸的表现出了不信任之情,兼且附赠冷笑、白眼、蔑视、嘲讽、以及潜在暴力威胁。
人家说了:“怎么?刀勒的大王刺杀我们公主殿下没成功,换诸位前来继续动手脚补刀么?咱们就算愚昧蠢笨,轻信他人,好歹同样的错误也不会犯上两次,光明磊落、铁骨铮铮的漠北汉子们,好走不送。”
听听,这都什么话,难道这是我们这些大夫的错吗?而且还要一次接一次的上门子被打脸。
刀勒的御医表示很内伤。
一边是大将军王冷飕飕的看着他们,说出的话只有一句:“换人、继续。”
一边是昭国从官员到侍卫到侍女各种眼刀、言刀,刀刀杀人不见血。
这难道就是昭国俗谚: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恭喜你们,这次用对了。
外面如此闹腾,屋内却自有一番安详。
韩苏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她本来也就没受多大的伤,只不过惊吓之余骤然发作出来之后,不免身心俱疲,精神不济,这才沉沉的睡足了一觉。一觉醒来,除了心口处的淤痕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之外,精神状态、乐观心态自然全然恢复,不得不说,简单实在是有简单的好的。
像是有着同样经历,还发作引出心口一点淤血的林滤公主殿下,却打起了精神,整个下午都用在了处理事务上。之前烟幕暗子已然落完,过几日便是落幕收官之时,此时自然更是小心谨慎,以免落下丝毫破绽,致使功败垂成。
直到与贯仲交代完许多事情,这一日自然也到了尾声。
然而这位公主并没有去休息,反而不知为何,使人拿了几套衣物出来似乎颇有兴致的左右挑选。
韩苏揉着眼睛,头发未束,只松松的一挽,便趿着双鞋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副景象。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林滤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韩长史韩大人身量并不算高,又长着一副与人无害、唇红齿白的漂亮面孔,腰身细窄,面相温和轻柔,如果说哪里能骗过人扮作少年,除了那谦虚谨慎的胸部,大约就是这种向来不羁、散漫随意盗税伞
在彼此不熟的时候,就能在诸多公主面前撸了袖子烤鸡翅;身为官员之身,还能撩了下摆飞奔,气喘吁吁的就敢跑到身为君上的自己的面前禀事。进言奏事从来直来直去,公文撰写也向来平白直叙,直指重点,不带一丝婉转修辞,视官文规则于无物。笑起来又实在爽朗,一口细白牙齿从来都没遮掩过,别人笑不漏齿,用在长史大人身上,大约是要加上三个字的——那才怪。
这种种,莫要说是女儿家,一般自矜家世修养的世家子、或是拘谨守礼的刻板文士,或是规矩行事的书生,都是绝对不会做的。
也就崇尚魏晋风骨的狂生们,或是爱游侠儿行事的浪子们,约是有些相像,不过比起他们,长史大人又成了乖宝宝了。
所以,在长史大人与公主殿下关系非同一般的今日,早就习惯成自然的林滤,对着韩苏这么一副失仪的扮相,一点也不惊讶的接受了。只是心里不免想到:即使成亲,公主与驸马也是君与臣的关系,也没见哪家驸马平日在家衣冠不整过,倒是许多孪宠面首为讨欢心,最爱散发敞衣,做出妩媚浪荡的的模样来。
她再打量了下韩苏,衣带随意一系,衣衫松松的挂在身上,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锁骨出来,看到林滤望过来,便眼睛一亮,唇角一勾,条件反射的露出甜美的笑容。
饶是林滤最为冷淡,也禁不住有点怦然心动:这般“爽快”不做作的生活作风、自然而然的反应,二皇姐果真有眼光。比起驸马,韩苏在面首身份上,真的是得天独厚、天赋俱佳啊。
“殿下这是要宦穑俊笨戳致瞬淮穑韩苏抓了一件衣服细看后,又问道。
林滤平日穿衣算是中规中矩,正式场合的衣饰完全按大昭公主应有规格来,十分守制,因此谈不上什么喜好偏爱。而私下便服,若是待客见人,也没有很华美讲究,只是她毕竟贵为公主,布料裁剪毕竟不一般罢了。而韩苏韩小长史兼职面首一职后,平日也不少出入林滤内寝,经常见到她私下在家的随意穿着,更是讲究轻便简单,和韩苏倒是不谋而合。
只是有些人披着个破麻袋都能风采四溢,韩苏想到当初第一次私跑燕州城,林滤穿了自己的旧文衫还能穿出力压严趋严相公的气度风采来,在路上更是套着那身衣服却被人礼遇,让房、请宴、套交情;而穿同样的衣服,自己还是付了钱的,却曾被店小二白眼,嫌弃消费低呢。
如果说在衣饰上林滤有什么偏好,那也就是喜爱颜色淡雅的。
所以,韩苏才问了是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