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裕小狼皱眉先问:“长史大人,我皇姐可是有什么不适吗?”
韩小长史终于来了精神:“没有啊。”
据她所知,的确没有,虽然近几日没有见到林滤的面,但是整个寝宫都井井有条,一点风声也没有,并且也没见有太医来,或是泽兰女官有熬药举动。
隆裕说道:“那就怪了,我前两日想着来长史大人这里前应当先去见皇姐,泽兰女官却对我说,皇姐在休息,要知道,当时日暮西山,晚霞灿烂,正直申时三刻,与午睡或是早寝可都不搭边。”
永淳笑道:“那可巧了,我昨日也有去拜访,泽兰女官却对我说,皇姐在沐浴,当时午正,也颇为蹊跷。”
韩苏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开始还以为非要坚持林滤绣香囊,所以林滤恼了呢,既然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那应该不是生自己的气吧?长史大人有些心虚的想道。
“长史大人。”
“恩?”韩苏抬头。
永淳说道:“林滤皇姐已经数日不见你了,你确定真的没有问题吗?泽兰女官又对你说了什么?”
韩苏有些窘迫:“大约因为我去的太勤,所以司药姑娘第一次还中规中矩的说殿下有要务处理。而到了后来,则都是:殿下近日对佛家感兴趣,正在礼佛,不可打扰;殿下今日对道家感兴趣,正在静修,不可搅扰;殿下今日要读清心静气咒百遍……”
永淳直白的给出结论:“好烂的借口。”长史大人心有戚戚焉的点头。
隆裕想了想:“估计皇姐真有什么事不想我们探知吧。林滤皇姐正直诚信,清雅非常,自然不擅于说谎话的,只不过不便于详说于咱们知道,于是寻些借口,让咱们知晓意思罢了。”
永淳点头:“这倒是。”
韩小长史大汗,正直诚信不擅谎话的分明是隆裕你,永淳连你也信啊,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啊。
这么不经推敲的借口,分明更像是总是一脸面瘫的泽兰女官才会说出的吧。
讨论半晌,林滤的异常举动为何,依旧没有得出结论,到底还是担心。
冬日日短夜长,酉时一到,天便会渐渐暗下来,且比夏日暗的更加的快。所以在天色渐晚,晚霞日暮的时刻,小公主们便起身回自己的寝宫去了,并随手带走了纸牌。
韩苏坐着无聊,想了片刻,跑到小厨房里捣鼓了一会儿,取了东西便还是又去了林滤殿下的寝殿。
还未走到,泽兰女官便已经出来,一如前几日般守在寝殿外,架势让韩小长史十分眼熟。
这次没等泽兰女官说话,韩苏便哀怨的开口说:“司药姑娘,这次你该不会要告诉我:殿下已经领悟大道,在做最后的突破了吧?”
泽兰女官淡淡的扫了长史大人一眼:“好,下次说这个。”
“……”
韩小长史没办法,只好捧出一碗肉粥,可怜兮兮的央求:“那,我不进去就是了,司药姑娘你帮我把这个送给殿下吃好不好?殿下总在寝殿里不出来,对身体也不好的,吃点东西补一补啊。”
长史大人打的好主意,恩,送进去,吃了,就证明不是因为生自己的气,的确是因为什么事而不见人,不吃……长史大人哆嗦了一下,那就赶紧想办法吧。
思及万一后果不好的长史大人更加警醒了,眼巴巴的看向泽兰女官。
泽兰瞄都不瞄长史大人一下,公事公办的说道:“既然是长史大人的心意,为何还要泽兰经手?长史大人不妨自己送进去。”
韩苏看泽兰态度,不免沮丧,听到后话,又是一喜:“可以吗?”
泽兰扫了长史大人一眼:“殿下正在休息,长史大人须得小心一些。”
韩苏头如捣蒜:“我会的,我会的。”
林滤寝殿内,并没有点上太多灯,且因此刻天色已暗,殿内可见度越发的低了。韩苏轻手轻脚的走到林滤榻前,林滤果然依榻而卧,正自熟睡,左手放在被外,旁边则是绣架。韩苏将手里的肉粥轻轻放到案上,凑近看了看林滤的睡颜,嘴角便忍不住翘起,越看越喜欢,心里说不出的情谊,再小心翼翼的取起绣架细细观察。
果然是在绣香囊,韩苏顿时恍然大悟,咧开嘴角,傻呵呵的开心甜蜜,又不敢发出声音。那香囊虽然不是想象中的龙凤呈祥,也不是鸳鸯戏水,而是莲花图,但韩苏反而更加中意,在大昭的传统里,莲子不正寓意着怜子吗?
看林滤因为这个这么乏累,韩苏心疼的不行,简直恨不得干脆说不要了。不过她再迟钝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拒绝林滤的努力和心意,只是,这一幕,恐怕会时时刻刻保存在自己心里。
韩苏再没忍住,偷偷的执起林滤的左手,放在唇边,又是心疼又是感动,痴痴的看着对方,怜惜的轻吻指尖。且唤出了往日,在公主殿下面前无论如何也鼓不起勇气唤出口的名字:“幼月,幼月……”
声音充满浓重的情谊却又自制压抑,仿若一腔真情无法不对对方表达,却偏偏不得不狠狠压下,神圣、矛盾而又禁欲,让沉醉在其中的长史大人无法自拔。
“幼月……”这是包含着所有情感的低吟叹息。
正在熟睡的林滤忽然睁开了,眼神清明平静,公主殿下面无表情的问:“什么事?”
韩苏懵了。
一怔过后,长史大人惊吓的明白了此时的处境,顿时头脑充血,脸上憋的通红。
可是,长史大人并没有回答公主殿下的问话,也没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