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拉特兴味盎然地俯视着,让深月羞得血气冲上面颊。
重整心情,将手指搭上眼前之人的衣裳上。那陌生的布料柔软得仿佛一乱动便会撕破,又对该从哪儿、如何褪去完全摸不着头绪,深月陷入了混乱。
心想着不知结在哪儿,探寻的手指却忽地被压住。
发笑般的声音令他抬起脸蛋,与正有趣似地俯视着自己的肯拉特四目相接。深月不自觉地停下了手,却被对方抓着手腕引领起来。解开了在对方的示意之下好不容易找到的结扣后,才刚松了一口气,便被挨近的气息啄上脸颊。
正「咦」地想道时,强大的力量一推,他再度倒回睡床,让湛蓝的眼瞳俯视着。
对方的目光紧盯不放,深月变得动弹不得。
压在深月上头的肯拉特啃啮着深月的下颚,低沉地细语着。深月困惑地望去之时,便被吻上了眼尾。肯拉特安抚般地从太阳穴轻啄到耳朵,深月缓缓放松了身体,耳畔仿佛听见对方的笑声。
「请,稍等……客倌、大人,呃……」
出声叫唤他时,含笑的亲吻碰触上鼻梁旁侧。肯拉特的手从下摆处探入,抚摸入双膝间隙,指尖缓缓摸索至腰间深处。
昨夜也承受了客人的那个部位仍然清爽干涩,即便如此,本能的恐惧感仍使深月全身僵硬。于此同时,深月发现自己犯了个意想不到的错误。
即使是游女,要接客时也需要事先做过相当的润滑,何况他是男儿之身?若以不熟悉那方面的客人为对象的话,不细心准备,可是会身受重伤的。为了不遭此下场,接客时应该把不可或缺的道具携至枕边才对——但深月却偏偏将它忘在商馆千早的房间里了。
「那个,客倌大人——」
宛如要打断他的话语般,肯拉特吻上了深月的脸颊与喉头。
纵使说出口,对方也不可能了解;就算了解,事到如今也不可能过去拿。
此时一次又一次抚摸着腰间深处的手指突然抽离而去,深月心想着不知在这之后会被如何对待,不禁紧绷得僵起身子。
随着像是询问着怎么了的低沉声响,修长的指尖勾着深月的唇瓣,顺势抚摸了唇的轮廓之后,深月被那指尖给分开了齿列。
「……嗯……」
反射性地,启开双唇。
被修长的手指玩弄舌尖,甚至连咽喉深处都受到搔弄。深月感觉到无法咽下的唾液沿颔而下。那指头重新撩拨起深月体内应已熄灭的火热,未曾体验过的、带着焦灼般的欢愉,使深月迸出按捺不住的低吟。
搅弄深月口里许久的手指,滑顺地抽出。逸出声音的喉头被密密吻上,震弹而起的双腿则受到轻轻的抚触。谨慎探寻后穴的手指,含湿带润,抚慰般地仔细濡湿该处。
也许是对以同性为对象的做法有某种程度上的熟悉,或至少他是个知道方法的人吧——深月如此猜测之后,便沉沉地安下心,放松了力气。若有所觉的肯拉特再度吻上深月的眼尾,舌尖勾描了眼睑与眼角,接着亲啄着脸颊至耳际,下颔至喉头。紧接着捉住深月的膝后缓缓上推,深月只能浅促喘息着,顺从而努力地配合。
不借由店内的道具来接受客人,这还是第一次。虽说是惯熟的工作,却也总是带给他无可言喻的恐惧,深月忍不住紧揪住和服内衣。
肯拉特倏地将脸贴近,吸吮着深月的眼角。往太阳穴移去的唇,舔舐并啮咬着深月的耳朵,让深月背脊猛然弹了起来。腰被揽过去后,深月才发觉到后穴已经被一股炽热所抵上。
冷静的思考,也只能到此为止。
恍若被抛入暴风之中,在有力的臂膀中摆荡的同时,敏感部位被修长手指撩拨着。肌肤处处被抚弄舔舐,扬起的声音霎时化为喘息。
本应揪着和服内衣的指头,不知不觉失去力气。仰望着一次又一次地变换姿势挑逗他的人,在那与熟客明显不同的身影下,深月浅促的呼吸牵动着肩头的起伏。
连是何时结束的,也毫无记忆。
冰凉的手掌抚上额头,深月睁开双眼。
「咦……啊——!」
周围洁白的光芒让深月眨了眨眼,这才想起自己身在岛子窗映着万里无云的晴空,在清朗的光线照耀下,深月的心情却宛如胸口深处被冻结了一般。
竟然已经完全天亮了。
肯拉特坐在枕边,正以若无其事的表情俯视深月。他的发丝在阳光中呈现轻柔的褐色,眸色则是比起昨夜的印象更加深遂湛蓝——若深月能看清至此的话,这人应该也已将深月瞳色看得一清二楚了才是。
不假思索地转过脸去。尽管明白自己已束手无策,但深月仍用双手遮掩着脸,扭过了身子。从上方落下的陌生外国语叫深月更觉恐惧,身体益发无法动弹。
「深月。」那人突然叫唤他的名字。
强大的力量捉住他的肩头,将他扳回仰躺的样子。遮掩眼际的手腕被抓住,强硬地扯将开来。即使缩起身子,紧紧闭上眼睑,深月也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身体的中心冻结了。
然后又一次更加清晰的呼唤。
呼了口气慢慢地睁开眼睛,那人正以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他。
除了诧异之外,感觉不出还有其他意涵。在有趣似地注视着战战兢兢回望的深月后,捉弄般摸了摸他的脸颊,大掌便干脆地离去。
此时深月才注意到那人早已着装完毕。
终于发现自己睡得太晚,深月慌慌张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