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花满楼知道了,那花满楼会不会出现?
只可惜,“侥幸”的同义词就是“希望渺茫”,花满楼没有出现。
已经过去月余,花满楼依旧是音讯全无。
司空摘星又道:“虽然我和花满楼不是非常熟悉,但是他的事情我也杂七杂八地从你那里听说过一些。你还记得他对铁鞋的态度么?那时候他还那么小,就不会哭哭啼啼着屈服于对方,可以看出来他骨子里根本不像看上去那么好说话。你不去找他,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又有什么用处?”
陆小凤放下酒杯,脸上出现深深的倦色,他无力道:“我已经找了半年,这半年里,我几乎是不休不眠,跑遍大江南北,依旧是全无音讯。我还能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或许这样他会出现呢?”
司空摘星把酒坛将地上一摔,道:“再别做梦,你起来。”
陆小凤看向司空摘星,他的眼睛很红,血丝遍布,煞是憔悴,看得司空摘星心中不禁一颤。
从他的眼睛就可以看出来,陆小凤这半年多,过得太苦了。
司空摘星忽然很懊悔,他不由得开始责怪自己来得太晚。
陆小凤问司空摘星道:“干什么?”
拉着陆小凤就往外走,司空摘星边走边说道:“我们去找一家客栈,你好好洗一个澡,再换上身干净的衣裳,吃一顿鲜美的食物,美美睡上一觉。”
挣开司空摘星的手,陆小凤又坐回桌前,拿起杯子想再灌自己一杯酒,却发现杯子里已经是一滴酒都没有。放下酒杯,陆小凤对司空摘星道:“别闹了,你这样做,花满楼就会出现么?”
司空摘星笑得有点神秘,他道:“我看你是钻牛角尖钻傻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已经想出来一个好办法,有八成的把握花满楼会出现。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明天一早我就告诉你我的法子。”
陆小凤将信将疑地看司空摘星,问道:“当真?”
司空摘星十分有信心地一挺胸脯,道:“自然当真!”
陆小凤已经很久没有笑过。
此时,久违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他道:“就信你这猴精一回。”
死马当作活马医,也许那个猴精真的有什么自己没想到的法子呢?
认认真真地给自己洗了个澡,陆小凤换上司空摘星为他准备的新衣裳,还仔细修剪了修剪他眉毛似的小胡子。
如果忽略掉眼底的红血丝,陆小凤就又是那个潇洒fēng_liú的陆小凤。
安稳地躺在床上睡过一觉,第二天早上,更是连眼底的红血丝都无影无踪。
司空摘星对于重整精神的陆小凤非常满意,他也没有多绕圈子,直截了当地和陆小凤说出他的办法。
他问陆小凤道:“如果你快死了,花满楼会不会出现?”
陆小凤没甚把握地回答道:“应该……吧?”
如果是以前,陆小凤会毫不犹豫地瞪司空摘星一眼,再反问他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他若有难,花满楼怎么可能会不来?可是现在,陆小凤真的是对自己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花满楼一定很生气,不然怎么会这样扔下他一个人。
哦,扔下他一个人的花满楼可能觉得他并不会是一个人吧。
司空摘星拍拍陆小凤的肩膀,鼓励道:“自信一点嘛!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能把花满楼气成这样,但我相信他还是不会见死不救的,他心地又好。”
陆小凤祛除掉话中的迟疑,道:“会。”
司空摘星又道:“就算他要来救你,也得他先知道你快要死,对不对?”
陆小凤道:“对。”
司空摘星道:“我们放一个谣言出去,就说有一伙人在追杀你,你已经危在旦夕。也许这样花满楼就会出来救你呢?”
陆小凤扑哧一声有些嘲讽地笑出来,道:“这花满楼能信?你当他几岁?”
司空摘星振振有词道:“关心则乱。他要是完全不在意你,怎么可能会为了你舍得连百花楼都不回?”
陆小凤不得不承认司空摘星这猴精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陆小凤道:“传谣言简单,但是要传得让花满楼信,难。”
司空摘星笑得有点神秘兮兮,他又道:“所以要找一群人来‘真正’地追杀你。”
陆小凤不由得反问道:“那我要是命都没了,还怎么找花满楼?”
司空摘星道:“这伙人必定我们经过甄选的,愿意帮你这个忙而且下手有分寸的。你的朋友,我想花满楼也并不完全认识吧?”
陆小凤道:“这倒是。”
司空摘星笑得志得意满。
陆小凤看司空摘星笑得那么得瑟,心想这猴精八成是把事情都想得差不多了。他问司空摘星道:“听你的口气这么成竹在胸,莫非已经有了人选?”
司空摘星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陆小凤,纸上清清楚楚地排列着几个人名。
陆小凤看一眼纸条,心中有些感动,司空摘星这猴精这次是真的下了很大功夫在帮他的。
笑容,不由自主地出现在陆小凤的唇边,这个弧度真的很好看。
终于有笑容出现在陆小凤脸上,不是自嘲的、苦涩的,而是真正的、由发自内心的愉快与希望所引发的笑容。
或许不久之后他就能再见到七童。
想到花满楼,陆小凤的眼神变得温柔,笑容也更柔软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个单元啦,各个单元基本上都是独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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