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已经明白陆小凤是在想什么。
浅浅一吻,陆小凤拥住花满楼,在花满楼的耳边低声说道:“七童,你的酒窝真好看。”
陆小凤说话的时候,有温暖而轻柔的气息自他的唇齿之中呼出,喷落在花满楼的耳畔,拂得花满楼的耳朵和心都有点儿痒。
花满楼又笑起来,他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颊,道:“是么?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酒窝。”
陆小凤又吻吻花满楼的手指,笑道:“有的,我很喜欢。”
花满楼笑笑,又伸手摸向陆小凤的脸庞,他笑道:“那让我来摸摸,我们家小凤凰有没有酒窝。”
陆小凤很配合地笑起来,笑出他那两个深深的酒窝。
待到花满楼摸到他的酒窝之后,陆小凤低头,轻轻叼住花满楼的指尖,细细舔咬着。
花满楼被陆小凤的动作弄得有点儿想笑,他笑着对陆小凤道:“怎么和只小狗似的,还咬人。”
陆小凤松开花满楼的手指,笑道:“我才不是小狗。”
花满楼摸摸陆小凤的脑袋,笑道:“是啊,你不是小狗,是有着两个深深酒窝的小凤凰。这只小凤凰一定偷喝过很多很多的酒,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深这么深的酒窝?”
陆小凤还是抱着花满楼不撒手,他笑道:“我哪里需要偷喝?七童家里那么多好酒,还不是任我喝。”
说着说着,陆小凤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笑起来。
花满楼忍不住问陆小凤道:“怎么?”
陆小凤又吻吻花满楼的面颊,这才答道:“七童,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和我说‘好酒是有,但我只请朋友’?”
花满楼笑着答道:“自然是记得的。”
陆小凤又笑着问花满楼道:“那我现在不是你的朋友了,还能不能喝你们家的酒?”
花满楼也抬手抱住陆小凤,一下一下地拍着陆小凤的腰背,笑着答道:“你这只凤凰都是我们家的了,酒自然随便你喝,还说什么请不请的。只盼望你能够别醉在酒窖里,省得我再费心去酒里捞你这只贪嘴凤凰。”
陆小凤笑道:“自然不会。美酒虽妙,可却也妙不过七童。”
花满楼听见陆小凤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沉重。
他们这才刚刚回房,还没有来得及点亮灯火。既然灯火还没有被点亮,那么自然也就不存在关灯一说。
陆小凤已经吻上花满楼的嘴唇,花满楼的手指也已经解开陆小凤的衣襟。
黑暗中,他们可以将对方的呼吸声听得清清楚楚。
黑暗中,他们的呼吸声都带上几分暧昧,几分心有灵犀,几分心照不宣。
还有几分,心向往之。
冬天的夜,总是很长,也很寒冷。还是要有一个人,互相依偎着,这夜才能够不那么长,才能够温暖起来。花满楼就是陆小凤的那个人,陆小凤也是花满楼的那个人。不论从前,只说以后,陆小凤和花满楼,一生一世一双人。
凤凰所栖,亦不必梧桐。所食,也不必练实。所饮,也无需醴泉。
花枝可栖,花蜜可食,花露可饮。
滋味无穷。
有情人的夜晚是这么过的,单身狗却不是。
单身狗司空摘星在酒足饭饱之后,又要了一壶清茶慢慢地啜饮着,打发这漫漫长夜。
毕竟,他昏过去那么久,睡得也已经很够。
司空摘星一个人品茶,这杯子,自然亦是只有一只的。
但却又来了一个人。
此人轻功极佳,在外人看来,他几乎是飘进来的。这人径直坐到司空摘星旁边,坐到了这张桌子旁边,他一身白衣如雪,身边还带着一把即使并没有出鞘看上去也锋利无比的长剑。可以想来,这剑一定是沾过不少人的血,才会有这么重的煞气。
司空摘星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太连贯,他道:“西、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淡淡看司空摘星一眼,就算是应下了。
睡眼朦胧的店小二又给司空摘星这桌拿来一只杯子,用带着浓重睡意的鼻音问司空摘星和西门吹雪道:“二位还要加一些什么么?”
司空摘星看一眼西门吹雪的颜色,回绝店小二道:“不用了。”
店小二打个哈欠又走回柜台,继续半梦半醒地站班,全然不知道自己刚刚走过了怎样一个人身边。
他只觉得这客人吧,大半夜的进来就算了,还穿身白的,风一吹,他的头发一飘,怪吓人的。
不过这店小二很有职业素养,他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他的脸上嘴里却是不会显露分毫。
这份职业素养,有的时候,真的是能救命的啊。
所以店小二现在还可以愉快地站在柜台边打盹儿,全身上下连一滴血丝儿都没有。
司空摘星揉揉眼睛,确认眼前是西门吹雪无疑,他这才又问道:“你来干什么?”
西门吹雪没吭声。
司空摘星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他道:“你来找陆小凤?那你不去敲陆小凤的门儿来找我干吗……”
说到这里,司空摘星的语声一滞。
是啊,西门吹雪不去直接敲陆小凤的门,反而是来这里坐着和自己喝茶干什么?
断没有这个道理。
除非他此时不能去敲陆小凤的门。
可是他又为什么不能去敲陆小凤的门呢?
司空摘星回忆一下那只凤凰离开时候脸上的神情,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然懂得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
尴尬地笑两声,司空摘星给西门吹雪倒上一杯茶,僵硬地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