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那里离海很近!"张良突然灵光一现,如果以冰蚕丝垂下,到海岸边,他的小舟藏于礁石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好!"颜路立即扶持身边子弟,赶,一路有白凤解决秦兵,一行人到达高崖旁,海浪涌起,哀风戚戚。
靠近海边之处,张良寻了个地势较好之处,一一将那些子弟安全抵达崖下,到最后一位,颜路执意让张良先下去,两人正在推让,突然烧灼之声传来,烈焰已经腾上!
"你们不必争了,"白凤指间凤羽数挥,击落罗网杀手的暗器,"再这么下去,唯一的可能就是..."
话音还未落,几柄冷剑袭身而来,另外数人意图攀下悬崖,却是想堵截逃走的小圣贤庄诸人!
"来不及了..."颜路一咬牙,立刻示意那些儒家弟子乘舟离去,但这无异于断了他最后的退路!
"或许,这就是天命..."那双澹然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痛苦之色,或许伏念已经...
海风阵阵,冷入肌骨。
白凤和罗网对峙,他没有看见那个最厌恶的魍魉,但是一旦伏念拖不住六剑奴,他定然会腹背受敌!
颜路按下心中郁乱,凝神定气,淡淡白气蒸腾而起,竟是催动内力,让一众杀手动弹不得!
剑光横过,张良抽出凌虚,碧海生涛,剑气凛然!
三人立于海边崖角,守着最后小圣贤庄,最后一条出路!
靠海,身侧是烈焰腾腾,下方是万顷深海,前有罗网杀手,被逼,却不知还能撑多久。
天光渐暗,时间已经拖延的足够久,暮色的降临,让小圣贤庄即将陷入彻底的黑暗。
仿佛源源不断的身躯倒下,然而更多的敌人还在迫近,早已无路可退。
暂时的喘息,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安慰旁也火势蔓延,只是一时之事。
夜色已经降临,只有火光舔舐着半边天空。
白凤拭去羽刃上淡淡的血痕。他出手迅疾,但在那电光火石,生死攸关一瞬,他从那些杀手眼中看到的,只有空洞和麻木。
"在小圣贤庄,我这十数年,皆是平静,一心只读先贤典籍,修身养性。"颜路望,眼神中透出宁静之色,手腕还有淡白之气缠绕,显然内力已经使用过度。"没想到最终,竟然落得如此...幸好,还有这些书相伴。"
"何出此言?天命又如何..."张良紧紧握着凌虚,一向温和的面容上被火光映照,许久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喷薄而出,"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是人不可为的?我定会想到出路,决不再受所谓天命摆布!"
"所以,我想到一个主意。"颜路淡淡微笑,侧身道,"子房,我说与你听。"
张良抬首,眼中正闪动起希冀之色,不防却被重重一点,顿时人事不省。
出手之人,竟是颜路!
"你..."白凤离的近,手腕顺势一托,将他揽入臂弯。张良昏迷之中,手却还紧握着凌虚。
"如今只有一个希望。"颜路看向白凤,神态澹和,"我只有这一个师弟,他一向任意而为,但..我以他为傲。"
"而如今,我把他交给你..."颜路面容上浮起淡淡微笑,"有劳了。"
"放心。"白凤被他眼中决然之意撼动,手中又紧了紧,却在一顿之后,双眼一闭,"我...会把你的话转告他。"
"好。"颜路轻轻转身,走,手中的卷牍一展,就着火光,开始看起那竹简上的文字,神态宛如平日,只是那背影,恍惚间,命如薄雾。
一别,便是隔世...
白凤轻身而起,裂焰风过,细小的火星在他衣襟上迸溅,他抱紧了怀中的人,的檐角上一点,直上青空!
檐角水榭,在火光中萎灭焚烧,焰光燃起,四下俱明,照夜如血。
在半空中,他回身瞬间,分明看见六剑奴已经包围!
那个澹然赴死的人,不知还来不来得及,看完最后一行字?
然而轰然倒塌之声传来,火焚噼啪作响塌毁,连着数世流传的典籍,尽付一炬!
飞焰重重,白凤再一次穿过漫长的生死,衣襟飘然。风中锐响,白羽翩飞间,他看见火光赤红之下,小圣贤庄已越来越远....
他决不能落下,犹如火凤涅槃之时,在火中焚烧殆尽的是自己。然而最痛苦的,应当还是张良...白凤眉一紧,他的气力也濒临极限,但他手中的沉坠的生命重量,亦是他必须要承受的...
不惜一切...也要救他出来,哪怕是最后一瞬,也不会再放下!
一只雪色凤凰自穹中振翼而来,仿佛心灵相息,在白凤尽最后一分力,抱着怀中的人时,稳稳的以羽翼托住了他。
白凤抬眼,头顶是无垠的苍穹,亘古不易,冷眼悲欢...
风叶萧飒,明明是初春之景,然而一切已提前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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