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并无任何证据,怎能指向他一人?"张良攥紧的手微微发颤,"我与他相识甚久,小圣贤庄机密泄露一事,不可能是他所为..."
"上次在庭院中看到的奇异符号,的确是内奸所画,"颜路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看上去,似乎有所关联,目前还无法断定。"
"那个符号极有可能是阴阳家的人所留,"张良投去求救的目光,"或许,并不止这一种可能性。请掌门师兄明察。"
"小圣贤庄如今只有他一个外人,甚至还是一个手段诡异的杀手!不知何时会取人性命,你休得被蒙蔽!"伏念神情一凛,看向颜路,"还有你,惯出他这样任意而为,目无尊长!"
"既然消息极度保密,又为何会外泄?"张良据理力争,"如果掌门师兄能在桑海城中布下暗线,罗网和阴阳家自然也能!何以针对一人,岂不是自乱阵脚?"
"流沙是秦王之器,而其中杀手,居然混入读圣贤书之地,传出去令人耻笑!"伏念眼一瞪,"现在是极度危险之时,内忧外患,各种势力汇集于此,你怎么不能理解我一番苦心?!"
"师兄息怒。"颜路立即劝阻,"子房他并非有意,此事我必定查个水落石出。"
"正是处于虎狼环伺中,才需更为谨慎,平白陷于无辜之人,反而正中内奸之下怀,"张良退后一步,躬身一揖,"...还请掌门三思!"
"无辜之人?"伏念紧盯着他,"那墨家那帮人的事,你以为我被蒙在鼓里?还有那两个孩子!甚至还公然带回流沙的杀手!你一而再,再而三触犯庄规,当家法处置!"
"无妨,你可以处置我。"张良脸色苍白,"但请掌门不要为难他人。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住口!你可知道,你的妄为,多次给小圣贤庄带来极大祸患!"伏念威严声音响起,尽现掌门之尊,"我已命人,让他离开小圣贤庄。对他的性命无碍,但你不得再与他有任何来往!"
"而你,闭门思过,从现在起不得踏出小圣贤庄一步!"伏念转过身,颜路亦在他视线之内,"抄写百遍中庸,子路,你看好他!如果他再闹出事,连你也逃不了干系!"
"师兄!"张良顿时急切起来,他怎么能这样不分轻重?!小圣贤庄正岌岌可危,而白凤不知会到何方...如果不能留住他,那他迟早都会回到流沙,很可能就前功尽弃!
门扇被紧紧锁上,最后一丝光亮被关在外...
天色渐暗,日影淡薄。
树林寂静无声,白凤倚着最高的那棵树,望向入夜的小圣贤庄。
竟然是被迫离开...还真是可笑。
他陡然发现,原来无处可归。所谓流沙,四散天涯。
而失巢之鸟,又如何找寻自己的方向?
只是张良还在小圣贤庄,等时机一到....他不会就此离开。
一道诡异气息,悚然逼近,白凤并未回首,瞬间避过阴手!
"嘿嘿...你人被赶出来,"魍魉轻身一跃,跨在颤动枝条上,站在白凤面前,"还在周围赖着不走?!"
"找死。"白凤心情正糟,语气冷然,"怎么又是你?"
"啧啧,看来..."魍魉显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的脸色很差,盯着那边看,难道是想找回场子?!"
"与你无关。"白凤身形一动,去路却被魍魉拦住,"你要上赶着送命,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滚开!"白凤眼色一沉,双剑一翻,横在他身前,魍魉擅长暗处狙杀,暗器极准,此时阴手向下,面上狞笑不已,"敢跑?我的手段,你不是没见识过。"
"你不会再得手第二次。"白凤身形变幻,脚尖一晃,极快速闪至他身后,随即右肘重重击落!
魍魉架起剑抵挡,反冲之力让他立时落下,空中倒踢数次翻跃,双脚踩在地上!"哎呀,脾气大了不少,"双剑拧转,三尖两刃劈掷而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也长了!"
"你尽可以试一试。"白凤手挟凤羽箭,白影翩然,疾速而出!"就凭你那无用的暗器.."
"你如果穿的再多一些...嘿嘿,暗器刀口也不利索,那最多只能是骚扰..."魍魉冷眼邪笑,"可惜我的暗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支!"
"不必威胁我,"白凤冰冷的眼神,寒光熠熠,"你决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魍魉停住,嘴角一扭,"我最想要的,早就已经到手了!不过那个铜盒..."
"你最好还是乖乖交出来.."魍魉纵身袭向白凤,被对方不留情地狠踹一脚,顿时生怒,"还想吃点苦头?!"
"这样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白凤浮现淡淡嘲意,"不过对我,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没有价值?"魍魉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那你对着它哼哼唧唧的,难不成是要唱着玩玩?"
"什么?!"白凤脸色顿时一变,"你竟然.."
"不止听到了..."魍魉眼色阴沉起来,"我还看到了..."回想起昨夜潜伏窗外看到的情景,他的脸顿时扭曲,不由嘿嘿冷笑两声,"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想到竟然被眼前的低劣之人看到...那种事,白凤连耳后都开始发热,憎恶之心顿起,指间凤羽连出,击出数道血痕!
魍魉不甘示弱,手中魍剑划过,白凤所栖的树枝,裂为两段!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反抗的余地?"魍魉扫见白凤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