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杞月又睡过去了?”
杞月揉着眼,一手搭上龙夜寒的肩,张大嘴打着哈欠。两滴眼泪从眼角处挤了出来,晶莹的挂在那里,好似垂泪之状。
“杞儿若是真觉得困,便睡会儿吧……”
龙夜寒伸手拭去杞月眼角的泪,笑着说道。
可杞月却是摇了摇头,使劲儿往眼睛上揉了揉,然后眨眨眼,努力提起精神。
“杞月已好多了,父皇。”
杞月将腿放到床边,刚想拿起靴子穿起,龙夜寒却已蹲下身,一手拿起靴子,一手捉起他的小脚,替他穿了起来。
杞月知道龙夜寒是心疼的,可是那些妖界之事无人比他更为清楚,若是让旁人去做,怕是会一头雾水全然辩不清消息的真假的。
“父皇不必担心,只要过了这阵子,将前些日子服下的药草之力吸收,杞月便不会那么容易困倦了。”
龙夜寒没有说话,只是替杞月理好衣服,然后牵着他的手朝外走去。
一走出屏风所遮蔽的位置,两人便瞧见了恭候在门外的周瑾。杞月打了个哈欠,闷声说。
“周大人有何事?”
“见过小殿下。”
看见杞月,周瑾略有些惊奇。“禀小殿下,是南焰来使之事。”
本来是想说钟南天的,但他想,小殿下久居宫内,而钟南天为人也并不张扬,在外声名不甚显赫,唯恐杞月不知,便说成了南焰来使。
他确实不知,这么说,倒是看轻他这位十一殿下了。
杞月抬起头又想揉眼,却被龙夜寒拦下。他抬起头看了龙夜寒一会儿,这才想起他上回所说的揉眼对眼睛不好之事,随即悻悻放下手,朝龙夜寒笑了笑。
“南焰……该是那个护国将军来的吧……好像,是叫做钟南天,对么?”
周瑾还未说话,杞月便已从他的表情看出,自己是猜对了。
杞月微微一笑,随即皱着眉,沉吟起来。钟南天……是他么?这回有好戏看了……
杞月的眼眸里,一抹狡黠的笑意盈满欲溢。龙夜寒一看,知是杞月又在打着什么主意了。也只是俯下身在杞月的耳旁轻声警告,不许让自己深陷险境而已。
“陛下,钟将军派人来问陛下是否有闲,陛下……”
龙夜寒直起身,略想了一下,说。“召,于赤璃殿。”
“是,微臣领命。”
周瑾做了个退礼,便又移动着他那肥胖的身子,朝外边急急赶去了。
也不知为何,周瑾平日里也是来回奔波不止的,可是那身材,却还是那么的惊人,瞧那挺起的肚子,怕是比之怀胎六月的妇人,都要大上一些。
虽已要召见钟南天,但龙夜寒与杞月却是不急不慢的朝赤璃殿走着。一边走,还一边聊,似乎悠闲得很。
“父皇,这钟南天可是位故人呢……”
杞月扬起小脸,笑容狡黠。他还记得,当初龙夜寒驻扎在东离之南时,与这位将军有过多次的交手。
而后来,在刺杀南焰国主之时,得手出逃之后,也是这位将军,给他与小云姐平添了许多阻碍。
龙夜寒想起当时之事,也是有些感慨。当初妖族侵入的消息传开之后,各国虽说表面上皆是对此事义正言辞,皆是说将以全力抵御妖族,但实际上,不少国家都是只出声不出力,表面唯唯而已。
其中态度最为嚣张的,便是南焰。
其实也是正常,妖族与人间界的通行点在大陆之北,比北辰还要再北之处。妖族从北方南下入侵,中间有各国联合抵挡,对于地处极南的南焰自然是威胁不大的。
而南焰也是做了如此之想,这才置盟约于不顾,只出工不出力,无形之中,将其他各国当做了防御妖族的屏障,而南焰自己,却在这样的屏障中慢慢的发展壮大。
这么做,便引起他国的不满了。虽然南焰也一直将国内所产的粮食布匹之类作为军需送给各国,但却平息不了各国的不满之情。
我等在此流血流泪,而你南焰同为人族,同为盟国,怎么能够让我等的牺牲来为你南焰做屏障?如此长久,若是有一日南焰发展壮大,反过来将我等一一吞并,那该如何是好?
不满的情绪在其他各国的高层中普遍存在,甚至有些国家还在商议,是不是将妖族之事缓上一缓,索性先分出些兵力,将南焰打下再说。
不过,形势很快便出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逆转。
许是妖族统帅太过自信,竟派部下刺杀了南焰国主,南焰瞬时化作一片散沙,再无威胁。而人类,也失去了一个天然粮仓,一个近乎完美的后备供应之所。
其中有一件事,直到如今仍是让许多有识之士扼腕叹息。当时南焰国主被刺,没有留下任何遗嘱,早先南焰帝国平静得太过长久,早已是人心浮动,心思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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