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眯起眼睛,身上的寒气更盛:“你家有龙神遗骨所制的宝刀?据我所知,只有汉阳风家的神武大将军风行的配刀青鳞为龙骨所制,你即姓风,难道与风家有什么关系?”
见那少年竟知道自己这个神武大将军和青鳞,风行得意得差点就不打自招了。不过想想不对,就凭他现在这副样子,刚才又在少年心中奠定了坚实的“登徒子”的形象,说自己就是神武大将军,别说少年不信,要是真信了,他神武大将军的颜面何存呐!
于是风行急忙点头道:“正是正是。我是风将军的族亲,经常出入风家,风将军每次出征之时,风家的家宅也是托给我家管理。所以大侠刚才说什么鳞骨,应该是我出入风家时,沾上了青鳞宝刀的气息所至吧。”
少年脸上疑云未散,风行又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行理中还有风家的铭牌,你要不信可以看看,就在床头的那个包袱里。”
说完又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少年见状,便去取了那包袱,打开一看,果然有一块镀金的铭牌,正面是一个大大的风字,反面有风家的族徽。少年见状,便将绑住风行的电光收了,冷哼一声道,“暂且信你一回。哼,神武大将军风行在民间可是被称为战神,受到万民敬仰,没想到风家竟也会出你这样的登徒子,果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今天暂且看在你是风家人的面子上饶你一回,日后再敢放肆,就小心你的眼睛!”
说完,少年便堂而皇之地走出了风行的房间。风行在心中暗自叫苦,又怒又气,恨恨地想,老子我就是神武大将军
风行!说出来吓死你个小兔崽子。不过他可不敢说,这少年法术了得,任凭他身手再好,没有青鳞在身边,普通的刀可抵不住这“引龙决”的一招半势。此时风行心中无比思念自己的好兄弟云出岫,要是被称为西炎第一术士的云出岫在这里,看这小子还怎么嚣张!
此时风行突然想起,被这小子又捆又打了这么半天,却连他姓什名谁都不知道,这可不是想报仇都没处找人去?又不由得暗骂自己倒霉,却又找不到人撒气,只得重新回到床上,一夜无眠。
☆、闻道春还未相识
封锁遥郡郡都以来过了数日,却连目标的头发丝都没见着一根。风行疑心顿起,莫不是情报有误?还是说在自己来之前,他便已经走了?几日下来不仅守城的官兵与术士们一无所获,风行自己也几乎逛遍了整个郡都,连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于是风行另行派了人手去重新调查,但那人行踪诡密,就算有了新线索,也不敢轻易判断那情报到底是真的,还是那人故意放出风声来误导他的。
风行连声叹息,一筹莫展。就连这望江楼最出名的千江醉,喝在嘴里也没了味。正想付钱走人,眼一抬,却正好看到个熟人,就坐在临窗那桌,身边是两个看起来十分油滑的中年男子,都长得肥头大耳,穿得是珠光宝气,正笑得一脸猥琐地向风行那熟人说着些什么。
说是熟人,风行见了他却像是见了灾星一样,连忙止住了要叫小二的声音,又默默地低下头去装作吃东西的样子。原来这熟人便是那日的紫衣少年,今日依然也是一身紫衣,不过不再是轻飘飘的雪绡,而是换作了上好的绛紫锦缎所制的华服,腰间玲珑配饰光彩夺目,头上是由白玉所雕的白虎啸海冠,由一根同样材质所制的流云簪固定,两颊边垂下两根银丝流苏,流苏上更是有南海鲛珠为饰。一身打扮看得风行眼花缭乱,若不是对那张艳得过火的脸记忆深刻,风行还真不敢把那日一身飘逸的少年术士,和眼前这个贵气逼人的锦衣美人联系起来。
这打扮也太夸张了吧?风行在心里暗自诧异,简直就像是在脸上写着“爷我有的是钱,快来抢劫氨一样。再说了,与术士的修行也并不相符。听云出岫说,修行术法之人层次越高,心中对物欲的需求便越少。云出岫与他身边一流的术士也从来都是简装素衣,更休提什么装饰之物。
此时的少年术士不但一身华贵,身边更是跟了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中年男子,一幅点头哈腰的样子跟在少年身边。莫非又是那张祸水样的脸招来的麻烦?可看少年一脸从容的样子,又不太像是找他麻烦之人。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日面对那几个恶霸之时,少年不也是用这么张无动于衷的脸顶着,然后一下子出手惊人的么?
风行一时好奇,便竖着耳朵仔细听着那桌的动静。却只见其中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从怀中摸出一个厚厚的本子放到少年面前,然后对少年说:“大老板,按您的吩咐,望江楼这三年的账目都在这儿了,您看是找个清静地方让您过目呢,还是……”
啥?大老板?!
风行一口酒呛到了喉咙里,又怕紫衣少年发现了动静,便只能使劲憋着,低下头将脸埋到肩膀里闷闷地咳。
只听那少年说,“不必,我也饿了,先叫人上菜吧。”
说着便拿起那账本,随意地翻动着,像是抽这等着上菜的时间的空随便看看的样子。那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便立即做狗腿状,叫来小二,吩咐厨子把看家绝活拿出来,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