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听见这句话,徐耘宁猛抬头,没控住原本的大嗓门,“啊!?”
“噢。”阮轩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刚才你说话有气无力的,我以为你不舒服呢……”
“……”
徐耘宁那些个“错觉”全部烟消云散,翻个白眼,“赶紧去,你这样磨叽,事情怎么做得完?”
“哦……”莫名被一顿训,阮轩委屈扁嘴,不敢耽搁地转头跑了。
看着阮轩扶着官帽奔走的狼狈身影,徐耘宁没忍住低笑起来,不想着之前乱七八糟的事儿,打算好好整理一下,继续跟这个软萌小“夫君”好好过日子。
说是柜子和床随便用,她没客气,先打开柜子看了看,空落落只有几件衣服,要不是过冬用的厚袄子和大棉被,一个架子都塞不满。既然地方这么空,徐耘宁把带来的衣服整齐方在了旁边,全部放好后一瞧——
得,她随便带来的都比阮轩这里的衣服多。
回想上一次扮男装去盛兴坊的时候,徐耘宁记得也是这样,阮轩男装薄薄一沓,女装倒是各式俱全不带重样,摇摇头:小软妹憋坏了吧?买了这么多漂亮裙子却不能穿出去。
叹口气,徐耘宁暂不去想这些,把柜子合上,转头拿起装了救命钱的宝箱,琢磨藏哪里比较好。
床底太矮,塞不进去,柜子太空,放着太危险,小房间比不得阮家,没几件遮挡,相较之下最好的地方……
徐耘宁把目光移向了院子。
装了宝箱回包裹里,徐耘宁提裙跑出门,环顾四周,锁定了角落一棵歪脖子树,走过去试着用力跺脚,看看哪里方便挖个坑埋东西。
她没找着地方,有人却找着她了。
“耘宁~”阮轩捧着几包东西走过来。
“啊?”徐耘宁赶紧收起方才的模样,装作没事发生地理了理头发,“怎么了?”
阮轩伸手将纸包奉到她面前,“你别生气了,我带了礼物回来陪你。”
“我没生气啊。”徐耘宁奇怪。
“呃……可是你这么用力跺脚,不是生气了吗?”阮轩弱弱地问,指了指公堂的方向,“郑捕头和林衙役说的,夫人最重要,让我赶紧回来陪你。”
在小破院子里,她跺个脚都有人听见?!
徐耘宁算是服了,打消院子藏宝的计划,先解释,“你别着急,我没生气,跺脚是在锻炼身体。”
“噢!”阮轩嘴唇张成可爱的圆形,感慨着,“吓我一跳呢!”
留心阮轩说的话,徐耘宁看带来的“礼物”全是卤牛肉和花生米这样的下酒菜,眯眼,“郑捕头是不是在喝酒?”
“是啊!”阮轩天真烂漫地回答,“为了让我哄你,还把这些给我了呢!”
徐耘宁无奈,“他们骗你的!想偷懒,就找个理由让你来陪我,你怎么相信他们了呢?”
经过她的提醒,阮轩蹙眉暗忖片刻,也觉得是这么回事,纳闷了,“郑捕头他成亲这么多年,我以为他有经验呢……唉,这都相信,我真笨。”
摸摸阮轩的头,徐耘宁安慰,“是他老奸巨猾,下次我去教训他。”
阮轩兴奋点头,“嗯!”
“不过来都来了……”徐耘宁想起整理衣服的时候,忽生一计,“你跟我来。”
不明所以被牵着进屋,阮轩愣愣看着徐耘宁关门锁门,无措地傻在原地。看到阮轩木头一样站着,徐耘宁不急,从衣柜里挑了丁香色的一条裙子,抖开展了出来,“要不要试试?”
眼睛一亮,阮轩不自觉地走近两步,又止住了,咬唇低头不去看裙子,捏着衣角迟疑道,“怎么可以,我……我不能穿的。”
“就我们两个人,”徐耘宁上前劝说,“怕什么呢?郑捕头他们都去喝酒了,没人找你的。”
阮轩抬眼,再次看向裙子,紧捏衣角的手指稍稍松开,“可是……”
“没关系的。”徐耘宁哄劝。
终究是受不了诱惑,阮轩一咬牙,抬手要接过裙子。
“哎哟!”
白嫩的手指头刚碰着,就垂下了,阮轩弯腰抱着肚子,泪眼汪汪。
“怎么了?”徐耘宁哪还管裙子,丢在一边,小心按着阮轩的肩膀问。
阮轩小声答,“好像……被你的包袱砸伤了,擦点药就好。”
“那快擦。”徐耘宁扶着阮轩要往床那边走。